灼目的骄阳无情地炙烤着东海。¨c¨m/s^x′s′.¢n_e*t~
天空蓝得刺眼,没有一丝云彩,只有滚滚浓烟如同狰狞的黑龙,不断从桃花岛各处升腾而起,将那片纯净的蓝色涂抹上污浊的灰烬。
昔日姹紫嫣红的桃花林,此刻化作一片焦黑的炼狱。
残枝败叶仍在噼啪燃烧,蒸腾的热浪扭曲了空气,带着呛人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杨过一身玄衣早已被汗水和烟尘浸透。他稳稳抱着半昏睡的黄蓉,从后山方向缓缓走来。
黄蓉面如金纸,肩头的布条被鲜血染成深褐色,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目。
走进庄子里,眼前景象让杨过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
在弥漫的烟尘与跳跃的火舌边缘,一袭青衣的程英正俯身忙碌着。
她熟练地指挥着数名健硕的听潮屿哑仆,在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紧急救治伤员。
担架整齐摆放,清水和药箱在旁待命,一切显得有条不紊,准备充分。
在周遭这片混乱、灼热与绝望交织的炼狱图景中,那抹沉静的青色身影,如同焦土上唯一不屈的春草,莫名地就让人感到一股令人心安的定力。
程英显然支援得及时,此刻正俯身照料着躺在简易担架上的柯镇恶。·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
柯镇恶脸色灰败,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但呼吸还算平稳,显然是程英带来的九花玉露丸起了作用,暂时吊住了老瞎子的一口气。
旁边围拢的几个桃花岛哑仆,见到杨过抱着黄蓉过来,脸上悲戚之色更浓,纷纷急切地用手势交流起来,动作快速而充满情绪:
“柯老爷子,伤——非常重!换别人——早死十次!”一名哑仆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胸膛,强调着,“但柯老头——不一样!他身子——底子硬!像海边的礁石,风吹浪打都不倒!”
另一名哑仆用干枯有力的手指重重戳点着自己的心口,眼神灼灼:“柯老爷子这里!心火没熄!拼着一口气要活!”
老哑仆们的手势斩钉截铁,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柯镇恶那近乎非人的顽强生命力的惊叹与由衷的肯定。
正俯身忙碌的程英听到老哑仆急促的比划声,抬起头来。
她心头猛地一跳,是杨过!
听潮屿那晚夜色深沉,只觉他身形高挑,声音清朗,面容俊朗。
此刻在刺目的天光下,她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
汗水与烟灰虽污了脸庞,却掩不住那份少年人特有的飞扬轮廓,眉宇间更添了经历烈火后的沉凝与锐利,比她模糊记忆中的惊鸿一瞥更加清隽逼人。\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而他怀中抱着的,赫然是桃花岛的女主人黄蓉!
黄蓉毫无知觉地依偎在他怀中,平日里聪慧果决的桃花岛女主人,此刻因重伤而显得异常苍白脆弱,长发散乱地垂落几缕,贴在汗湿的颊边,紧闭的眼睫下投着浅浅的阴影。
在杨过宽阔坚实的怀抱衬托下,那份苍白脆弱竟奇异地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娇柔的姿态。
程英的目光在杨过那沉稳如山、透着强大保护力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
随即,她的视线立刻聚焦到黄蓉惨淡的面容和胸口那刺目的深褐血迹上,失声惊呼:“师姐!”
这声饱含焦急与关切的呼唤,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黄蓉混沌的意识中漾开涟漪。
她纤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丝眼缝。
视线起初模糊不清,渐渐聚焦在程英那张沾着烟灰、写满忧急的清丽脸庞上。
“小…小师妹?”黄蓉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嘴唇干裂苍白,“你…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听潮屿…听潮屿怎么办?”她似乎还未完全清醒,重伤之下,潜意识里仍是牵挂着爹爹托付给程英守护的另一片家园。
程英连忙俯身靠近,小心翼翼地避开黄蓉的伤口,语气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姐!听潮屿有哑仆们看着,不打紧!是外出打鱼的哑仆最先看见桃花岛方向浓烟蔽日,火光冲天,立刻飞舟回报!我…我怎能不来!”
她看着黄蓉虚弱的样子,眼中含泪,“若是桃花岛没了…纵然守着听潮屿,又有何用!”
黄蓉闻言,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她挣扎着,不顾程英和杨过的阻拦,竟强撑着要从杨过臂弯中下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