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从容气定神闲。
沈妙仪扶着沈卓的担架小心翼翼往前走。
黎晏书则默默跟在最后。
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前方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
萧玄烨似乎在说着什么,沈妙仪偶尔点头,唇边竟仿佛还带了一丝浅淡的笑。黎黎晏书只感觉心头堵的厉害,脚下的步子似乎也沉了不少。
与此同时,帝京西市。
黑鸦蜷缩在福来客栈一个包房内。
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
黑鸦烦躁的扯下染血的衣襟,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他艰难的咬牙从怀中摸出金疮药,此刻只能胡乱的抹在伤口上。
因为剧痛,冷汗顺着黑鸦的额角滴滴答答滑落。
“妈的!半路杀出的狗杂种,真是岂有此理!”
黑鸦低声咒骂着,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如今我这般损兵折将,上头可要怎么处决我呢?”
这一拳头,桌上的杯盘碗盏在一瞬间都晃动起来,黑鸦的肩膀和胸口都受伤了,白骨都快露出。
这一下,顿时疼的黑鸦天昏地暗。
那滚烫的茶水飞溅起来,落在了他面颊上,黑鸦怪叫了一声。
然而就在此刻,寂静被一串儿脚步声打破了。
敲门声骤然响起。
黑鸦猛回头,吃惊的看着门板,此刻他的手已按上腰间的武器:“谁人在外?”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熟悉的声音。
黑鸦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
她踉跄着走到门扉旁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戴白玉面具的男子,此人高高瘦瘦,着一身墨衣,要是走在夜色里,几乎要和夜融为一体。
男子闪身进门,迅速的反手关门。
他看一眼黑鸦,声音里带着不耐和冷漠。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腌臜!”
黑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属下、属下中了埋伏啊……”
“埋伏?”
白玉面具的男子冷笑一声,踱步到桌边,一拳头砸在了桌上,不客气的说:“我看你是蠢到家了!那么多药,说没就没了?”
男子忽的抬手,啪的一声甩了黑鸦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