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移动这盆水,也不要让人随意进入书房。
“对方引来的煞气,会先被这‘柳叶水’过滤一部分,然后通过我布下的符箓和阵法,反向流注回去。”苏九解释道,“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一些异象,比如风声鹤唳,或者某些物件轻微晃动,不必惊慌。三天之后,如果这盆水变得浑浊不堪,甚至散发异味,那就说明成了。”
钱开明听得半信半疑,但事己至此,也只能完全信任苏九。
当晚,钱开明和老伴依旧住在别墅里,但却搬到了楼下远离西南角的客房。保姆也被告知,这几天尽量不要上二楼。
夜半时分,钱开明辗转难眠。他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别墅里一片寂静,并没有苏九所说的什么异象。他心中不禁有些打鼓,难道苏大师的方法不管用?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阵微弱的“悉悉索索”声从楼上传来,像是……像是老鼠在啃噬木头,又像是……细沙流动的声音。
紧接着,别墅的窗户似乎被风吹得轻微晃动了几下,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但钱开明清楚地记得,今晚并没有起风。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这种诡异的动静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平息下去。
第二天一早,钱开明顾不上其他,第一时间冲上二楼书房。当他看到窗台上那盆清水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微微发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细小的、如同尘埃般的黑色絮状物。
“这……这就起作用了?”钱开明心中又惊又喜。
接下来的两天,书房里的异响时有发生,有时是莫名的冷风,有时是物品轻微的移位。而窗台上的那盆水,也一天比一天浑浊。到了第三天下午,那盆水己经完全变成了黑褐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钱开明连忙打电话给苏九,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苏九语气平静:“嗯,差不多了。钱先生,令夫人这几日感觉如何?”
钱开明一愣,随即惊喜地发现,这两天他老伴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晚上睡觉也安稳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说胡话,或者被噩梦惊醒。今天早上,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去花园里走走。
“好多了!好多了!苏大师,您真是神了!”钱开明激动地说道。
“派人将那盆水处理掉吧,记得要倒在活水里,或者深埋在无人之地。书房的符箓,暂时不用动它。”苏九吩咐道,“至于布下这个风水局的人……他现在应该己经自顾不暇了。”
钱开明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三天里,紫金市另一端的一栋豪华公寓内,一位平日里以“玄学大师”自居,暗地里专做这种阴损勾当的所谓“高人”,正经历着他从业以来最诡异、最倒霉的三天。
先是家中名贵的锦鲤无故翻塘,再是供奉的“灵物”突然碎裂,紧接着便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头痛欲裂,夜夜噩梦缠身,仿佛有无数冤魂索命。短短三天,他便形销骨立,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仙风道骨”。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对方的道行,远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