玬珠想了一想:“按道理来说,是不可以的。`优-品~晓_说/徃\ *首`发!人连妖气都闻不到,但是嘛……”
“但是什么?”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啊,人的感官有些时候也挺邪的。而且,我对人类了解不多,兴许有的人能感觉到妖力,我们却不知道呢。”
苏缈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不管是问玬珠,还是问阿青。
阿青这人太神秘,迄今为止,连真名都未暴露。
但,不论他是什么人,竟连“妖力”这东西都知道,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玬珠看着她发愁的样子,也跟着发愁:“那,姐姐,这内功心法,你还要不要继续学啊。”
又回到了最棘手的问题上。
一碰就痛,到底还能不能学?
不,不妨换个更直白的提问方式——到底还想不想活?
沉默。
野兽嚎叫在山里经久回荡着,阴风阵阵吹得人寒毛竖起。不知是哪一处的野鸡,沦为了野兽的口粮,悲惨叫唤着……
“学。”
玬珠眉毛一跳,没料到她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啊?”
“学!”苏缈重复一遍。/天¨禧`暁+说
噬心的疼痛未必会折磨死她,没有自保的能力,才是件真正要命的事儿。
她若不想当一只能被随便叼走的野鸡,就必须学会《流云心经》。
虽然一旦碰到那股妖力,便会迎来周身剧痛,但也从侧面让她看到了一个事实——这股妖力,是可以被牵动的。
倘若能将它推出体内,或者,让它沉入丹田气海,是不是就不用再受这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只是在得偿所愿之前,她需跨过的是一道天堑——如何在忍住剧痛的同时,牵引这股妖力。
苏缈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忍痛高手了,现在居然还敢更进一步,向自己举起凌迟的刀。
她蓦地勾了勾嘴角。
天底下,没有谁比她更疯了吧。
第22章 同门回山
苏缈确实是疯极了。
练功是每天都要的,那就意味着,她每天都得被这股妖力折磨。
光是想想,都能一身虚汗。/s′i,l,u/x-s¨w..-o\r_g\
苏缈拾起快要燃到底的灯笼,双唇抿成一条细线。
微弱的火光指引着前方的路,她往前迈出步子。
就这一条道,走到底。
“姐姐?”玬珠一直送她到后院墙边,尤有些不放心。
苏缈沉默了一路,回头冲小狐狸勾勾唇:“以后晚上,我就不来找你了。”
“啊?”
夜深人静,该是世人入梦之时,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放开手做自己的事。
就在今夜,她便要试一试。
冷气袭来,灯笼里的蜡烛终于燃尽,四下静得可怕,只闻风声厉厉。
这注定,会是个难熬的夜晚。
次日一早,秦少和吃着冷包子,从厨房里出来。
脸上带着一丝错愕。
前些天,做饭烧水都是苏缈干的。
今儿冷气杀了个回马枪,他分外需要热水。来厨房一看,不仅热水没有,包子也没热的。
那地也没扫,水也没挑……
苏缈不是个懒的,别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秦少和打了个寒噤,搓着手去了厢房。
立在她房外正要敲响,门突然从里打开。
苏缈站在门口,眼皮子一跳:“师父?”
“怎么,不舒服?”秦少和瞧见她的模样,当下便了然了。
那张脸的气色实在算不得好,熬了一夜没睡似的憔悴。
“是徒弟愚钝,研究了一晚上心法,却没什么进展。”
秦少和一脸“原来如此”,可也有几分诧异:“怎会?”
不至于没进展,也不至于就被打击成这样吧。
苏缈垂下头,叹气:“也许半妖和人在经脉上有所不同,我无法打通它。”
秦少和听得这话,皱起了眉头。
这是苏缈早便想好的托词。倒也不完全是扯谎,因有一股妖力瘀堵,确实无法打通浑身经脉。
但也不能说,她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在她痛得受不了,也依然照着口诀运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团妖气又往前移动了半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