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格外认真,眸中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渴求。~比?奇,中\雯?王. ′首?发.
沈行钧虽觉有些莫名,却不忍拂她所求:“好。”
见他真的去了,青杏慌忙站起来,小脑袋转来转去打量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不远处那堆满文书的桌案上。
她提起墨翠色的嫁衣,小步小步跑到桌案侧面坐下,垂落的发丝差点沾上那方砚台。
总算离开那喜床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太危险了那个地方,她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待,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突然欺负自己!
“跑到那里做什么?”
沈行钧捏着簪子回来时,神情有些愕然,话刚问出口,随即反应过来,顿觉有些好笑。
他快步走过去,将那金簪重新插回她发间,一撩衣摆坐在她身侧。
“除了这簪子,可还有别的喜欢的?”
“殿下放在院子里的那些,都很喜欢。”青杏老老实实地答着,“只是不知道,殿下何时搬进来那么多聘礼。”
“自然是你逃出去吃包子的时候。.比~奇·中+蚊~徃~ ~首_发/”
“……”她噎了下,“你故意放我走的?”
怪不得没有侍卫拦她!
“那个洞,本王知道。”沈行钧并没有正面回应,手指一下下敲着桌案,“本王小时候钻过,觉得日后也许有用,便留着了。”
她瞪大了眼睛。
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个人钻……钻狗洞的一面。
说起来,她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对他却没有多少了解。
她脑中飞快转动着想着应对之话,糯糯道:“想不到殿下还有这样的经历,当真称得上是……是英明神武。”
沈行钧手指一顿。
“你正常点说话,本王不会凶你。”
她低下头尴尬一笑,目光偷偷瞥了瞥外面的天色,仍是漆黑一片,还伴着凛冽的冬风撕咬梅树枝的声音,没有一点拂晓的迹象。
夜极漫长,她实是不知道再寻些什么话题,熬过这一夜了。
可她又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眼前这人便要开始同她做一些花烛之夜该完成的事,如今她已经正式做了他的妻子,他怎么做她都不能再骂他没人性了。~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桌上的喜烛燃得旺盛,沈行钧的影子始终投在她身侧,蓦然间,她似乎觉得这个影子离得近了些,眼前的光亮好像都暗了一度。
她抬起头,恰撞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杏杏,你在躲本王?”
“我、我....”青杏瞬间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呀。”
有这么明显吗?
莫名的,她脑中响起嬷嬷们偷偷同她交代的一句话——
“殿下为人狠厉,又习武多年,有得是力气,王妃怕是要受些苦头了,可千万要撑住,莫要惹恼了殿下。”
她的小脸腾得一下就羞得通红,像踩着木刺一样从桌边弹了起来,躲到了墙角,娇声娇气地吼道,“时间不早了,殿、殿下困了就休息,我...我睡地上就好!”
沈行钧看着她的模样,叹息一声。
他抬手褪去自己喜服的外袍,缓步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花生桂圆简单地清扫了下。
“你是真的不记得本王。”
她正兀自抱着自己的嫁衣瑟缩着,闻言眸中有些疑惑神情:“什么呀……我记殿下什么?”
“没什么。”他掀开软被,躺得倒是痛快,“地上凉,你想睡可以试试。”
那也没在你身边凉。
青杏偷偷腹诽一句,看他的眼睛似乎闭上了,才小步小步挪到一块毯子上,小手费了半天劲,方将发髻上满满当当别着的凤冠金钗拔了个干净,平平整整地躺到了毯子上。
……真的好凉,救命。
帝京在大璟疆域中本就偏北,又连日落雪,即便屋中燃着暖炉,这地板依然冷得像块冰,薄薄的毯子铺在上面竟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躺在上面,心一下子也变得拔凉拔凉的,早知道让他睡地上了,她在这里逞什么能。
可是她怎么敢让堂堂摄政王睡地上啊!
脑袋偏了偏,她瞥到了那床厚厚软软的大红喜被垂在床沿,看起来十分暖和的样子,那张沈行钧身下的绒毯,好像也特别特别舒服。
有一点点想过去,真的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