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因此生气,她也该承担。
沈行钧的屋子很大,是整座王府里最大的,里面却空无一人。她轻轻推开门,越过茶室,又越过琴阁,她一路向里,终于到了最里面,沈行钧平日里沐浴的地方。
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
檀木作梁,绡纱为帐,转过一道十二扇大璟山水立屏,那极大的温水池边沿用上好的暖玉砌就,温润莹白间,每隔三步,便以金珠嵌作金蟒的形状,池边四角皆立着高高的红木香几,其上共摆四只鎏金鹤纹香炉,炉中燃着的,恰是她最熟悉的竹叶香气。
氤氲的热气笼罩在水池上空,越过微白的水雾,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男子坚实的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他的骨架,宽大的双肩承着他打湿的乌发,尚有水珠一路沿着他的背脊滑落而下,落入水中又消失不见。
她看得红了脸。
那男子却是头也未回,语调少了七八分平日的冷厉,温和唤她:“杏杏来了。”
她带着脸颊的霞色,小步小步地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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