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满门罹难,实乃国朝之殇!今,本官代天巡狩,宣判——”
“沈文渊,无罪!即刻昭雪!追复原职,追赠太子太保,以国公之礼厚葬!其女沈知微,忠贞刚烈,为父鸣冤,其志可嘉,特赦其教坊司贱籍,赐还良民身份,赏金千两,以彰孝义!”
“罪臣周显!贪墨国帑,构陷忠良,罪大恶极!更涉嫌勾结江南豪族,图谋不轨!按《大景律》,罪当凌迟,诛九族!然九族牵连过广,着即革去一切官职爵位,押入天牢,待呈报陛下御笔亲批后,明正典刑!其家产,尽数抄没充公!”
“安平侯府二公子陈珏,虽已身死,然其罪昭彰,削去一切追封,其名下财产,一并抄没!安平侯陈烈,教子无方,御下不严,难辞其咎!罚俸五年,闭门思过!无旨不得离京!侯府一应权柄,暂由朝廷接管!”
“庶人陈九,路见不平,勇救证人,于本案有功!然其身负侯府削籍之判,功过暂不抵,着即释放,后续功过,另行论处!”
“退堂!”
“威——武——!”
惊堂木落,判决已定!
“父亲!您…您听到了吗?沈家…清白了!”
沈知微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抱着染血的古琴,失声痛哭!那哭声,是压抑了三年、撕心裂肺的宣泄,是冤屈终雪的悲喜交加!
公堂内外,一片寂静,唯有沈知微的哭声回荡。
无数旁听的百姓、官员,无不为之动容落泪。
陈九静静地看着痛哭的沈知微,又抬头望向府衙侧院的方向。
他知道,景明凰一定在那里看着,他缓缓抬起手,对着那个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烂泥,糊塌了第一堵高墙。
沈家的血债,今日讨回了公道,而他也正式走回了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