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涧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陈九与阿素的身影已疾行在通往野狐林的山道上。′q!u.k\a`n\s~h+u¨w?u′.+c,o^m*
阿素步履依旧飘然,素白的裙裾在昏暗林间如同流动的月光。
她瞥了一眼身旁沉默赶路的陈九,后者靛青锦袍上沾染的几点暗红血渍,在晦暗光线下格外刺目。
指尖那缕因“惊雷乍现”而残留的、带着狂暴余韵的剑气,虽已内敛,却如同未冷透的烙铁,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锋锐。
“杀气未散,戾气未平。”
阿素清冷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惊雷之意,非为屠戮,乃破邪涤荡之威,你这剑心引动的雷霆,若被戾气所染,易入歧途,反噬己身。”
陈九脚步未停,目光穿透前方重重树影,锐利如鹰隐锁定了猎物方位。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此等依附权贵、劫掠灾民、视人命如草芥的恶犬,雷霆手段便是涤荡!若戾气是焚尽污浊的薪柴,我担得起。”
阿素不再言语,星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
她深知陈九心中那团火,烧的是不公,焚的是麻木,却也极易引火烧身。
这柄剑,锋芒已露,却也更需磨砺其心性。
不多时,一处掩藏在山坳深处、被藤蔓半掩的破败山神庙出现在眼前。
庙宇倾颓,墙垣斑驳,几缕炊烟从残破的后殿袅袅升起,与周遭的荒凉格格不入。
陈九示意阿素稍待,身形如狸猫般无声滑入庙侧的阴影。
细雨剑意融入感知,庙内情形如同水纹般在他脑海中清晰映现——约莫七八个汉子,正围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半只烤得焦黑的野物。′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酒气、汗臭和粗鄙的调笑声混杂。角落堆放着几口沉重的木箱,箱口半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官盐!
盐枭巢穴,确凿无疑。
他悄然退回阿素身边,低语:“七人,皆在正殿,箱中有官盐。”
“哦?”阿素面纱微动,似乎有些意外于陈九探查的精准,
“看来那位高盐使的手,伸得比想象中还长,你待如何?再来一场惊雷涤荡?”
陈九眼中寒光一闪:“擒首脑,留活口,取实证!”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骤然发力!不再刻意隐藏行迹,靛青身影带着一股决绝的杀伐之气,直扑山神庙正门!
“什么人?!”庙内顿时炸开了锅!盐枭们惊觉,纷纷抄起手边的刀枪棍棒。
然而,陈九的速度太快!破庙木门在他裹挟着细雨剑意的肩撞下,轰然碎裂!
木屑纷飞中,他如同猛虎下山,直扑篝火旁一个看似头目、反应最快的疤脸汉子!
“细雨连绵!”
这一次,陈九指尖剑气并未外放惊雷,而是引动了细雨剑意的另一面——渗透与迟滞!
嗤嗤嗤!
数道凝练如丝、肉眼难辨的淡青色剑气,如同牛毛细雨,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精准地刺向那疤脸汉子及旁边几个凶悍盐枭的周身关节要穴!
“呃啊!”
“我的腿!”
“手麻了!”
惨叫声瞬间响起!被剑气侵入穴位的盐枭们只觉一股阴寒绵密的力道瞬间麻痹了肢体,动作骤然迟滞僵硬,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手中兵器纷纷脱手!
疤脸汉子修为稍高,怒吼着强行催动气血抵抗,挥刀欲砍。.5-4!看¨书` ·更^新-最^快?陈九却已欺身近前!
“清风拂柳!”
身法如鬼魅,贴着刀锋滑过,陈九并指如剑,不再是杀伐的惊雷,而是凝聚了全身劲力与一丝细雨剑意的点穴手!
噗!噗!噗!
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疤脸汉子胸前数处大穴!那汉子只觉一股绵长阴柔的力道透体而入,瞬间封死了气血流转,眼前一黑,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动弹不得。
兔起鹘落之间,七名盐枭,一擒六瘫!快得让剩余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陈九看也不看地上呻吟的杂鱼,目光锐利地扫过角落的盐箱。
他走过去,打开箱盖,抓起一把雪白的盐粒,指尖捻动,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和浓重的咸腥气。
官盐!而且是上等的淮盐!
他走到被点倒的疤脸汉子面前,一脚踩在其胸口,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对方呼吸困难,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王魁在哪?”陈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审问死囚的判官。
疤脸汉子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他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