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络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几位漕运官员脸色煞白,额角见汗。.8*6-k.a,n~s-h*u*.′c\o.m¨
大商贾们眼神闪烁,屏息凝神。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青云行走,竟如此直接、如此犀利,在接风宴上就单刀直入,直指漕粮损耗这个最敏感、最要命的问题!矛头直指高文渊!
高文渊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四射。他心中惊怒交加,更有一丝慌乱——这陈九,竟然掌握了如此具体的损耗数据?他是有备而来!
“陈……陈行走!”高文渊强压怒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水患肆虐,河道淤塞,漕船倾覆,损耗在所难免!此乃天灾所致,非人力可抗啊!下官及同僚,已是殚精竭虑……”
“天灾?”陈九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敲在每个人心上,
“天灾可致船只倾覆,却不会让倾覆的漕船连一粒粮食都打捞不回!天灾更不会让损耗年年集中在某些特定河段、特定商帮承运之时!高大人,这损耗,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是河道艰难,还是有人中饱私囊,层层盘剥?!”
“你……!”高文渊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他指着陈九,气得浑身发抖,
“陈九!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兢兢业业,为朝廷办差,为百姓操劳,岂容你在此污蔑!你有何证据?!”
厅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k*s·y/x\s^w′.*c!o*m_
几位顾家旁系的商董交换着眼色,手已按在了腰间暗藏的武器上。
阿素静静地看着陈九,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好锋利的剑!好精准的刺击!
面对高文渊的暴怒和满厅的敌意,陈九却异常平静。
他甚至缓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抬眼看向状若疯虎的高文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高大人何必动怒?陈某只是就卷宗所载,依职责询问,以求厘清真相,便于协理,至于证据……”
他放下酒杯,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尤其在几位顾家商董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回高文渊脸上,一字一句地道:
“本官奉青云之令而来,所行之事,所言所查,自有宗门法度为凭!这江南漕运的账,本官会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该是谁的责任,一个也跑不掉!”
他没有直接拿出野狐林的凭条,但“宗门法度”四字,如同无形的山岳,重重压在每个人心头!
尤其是那隐含的“一笔一笔算清楚”,更是让高文渊和几位商董如芒在背!
高文渊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灰,指着陈九的手无力地垂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_x¢i\a·o_s/h_u/o?g*u.a′i`.!n~e`t\
他精心准备的鸿门宴,本想给陈九一个下马威,却被对方反客为主,一记势大力沉、裹挟着仙门威势的正拳,狠狠砸在了他最致命的软肋上!
更可怕的是,对方手中似乎真的握着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铁证!
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权谋交锋的第一回合,陈九以青云令牌为盾,以漕粮损耗为矛,以未出示的铁证为悬顶之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江南盐运使高文渊,逼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所有目光都凝固在陈九身上,又惊又惧地扫过他腰间的青玉令牌,再落到高文渊那张由铁青转为灰败的脸上。
这位在江南盐政上呼风唤雨数十年的盐运使,此刻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肥胖的身躯微微佝偻,拍案而起的手颓然垂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陈九那番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更可怕的是那隐含的威胁——“一笔一笔算清楚”、“宗门法度”!
高文渊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他知道!他真的知道!野狐林!王魁的账!通海商行的凭条!全落在他手里了!这个疯子!他竟然敢在宴席上就捅出来!他就不怕……
怕?高文渊猛地打了个寒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