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异动,及时示警。”
阿素看着陈九眼中那份为灾民计、不惜行险的决绝,以及那份在权谋漩涡中依旧保持的清醒与步步为营的谨慎,面纱下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点头:“可。”
这一夜,盐运使司衙门后堂灯火通明。
高文渊如同困兽般在书房内踱步,脸色惨白,眼中布满血丝。
望江楼的一幕幕在他脑中反复上演,陈九那平静却如同寒冰利刃的话语,那伸向怀中的动作,都让他肝胆俱裂。
他派去顾府求见顾老爷的心腹回报,顾老爷只冷冷丢下一句“静观其变,管好你自己的事”,更让他如坠冰窟。
完了!顾家这是要弃车保帅了!高文渊绝望地想。
他疯狂地销毁着书房里一切可能成为罪证的书信、账册,连一些无关紧要的公文都付之一炬,火光映着他扭曲恐惧的脸。
“老爷!老爷!”赵师爷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城……城外清水河段巡堤的快马来报!水位又暴涨了三尺!有两处管涌,民夫堵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怕是今晚就要溃堤啊!”
“溃堤?”高文渊浑身一哆嗦,手中的火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清水河溃堤?那淹的可是姑苏城近郊最富庶的几个大镇!那里不仅有他高家的大片田产商铺,更有无数依附顾家的豪族产业!
更要命的是,一旦溃堤,数万灾民涌向姑苏城,激起民变,再加上那个虎视眈眈的陈九……他高文渊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对罪证的担忧。
此刻,什么贪墨,什么顾家,都比不上眼前这即将灭顶的洪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竟然和那些他视如草芥的堤坝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