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悦急召灵瞳镜,镜面金光如刃劈开那只手。
可她刚松口气,就见邹云逸的身体晃了晃,眼睫重重垂下,竟直挺挺向后倒去!
“云逸!“她扑过去接住他,指尖触到他后颈——那里烫得惊人,皮肤下有暗紫色的纹路正顺着脊椎蔓延。
封魔碑的红光仍在跳动,那个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像是心满意足的叹息:“来了......终于......“
马灵悦抱着邹云逸退到门边,清渊残玉在她掌心灼出印记。
她望着昏迷的人,又望着仍在震颤的封魔碑,喉间泛起苦涩——原来玄冥的算计,从来不是同归于尽。
他引她到这里,是为了......
石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马灵悦迅速将邹云逸背在身上,刚要隐身,就听见熟悉的威严声响:“灵悦上仙,可是发现了什么?“
仙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扫过封魔碑,又落在邹云逸苍白的脸上,眉峰微挑:“看来,这地牢底下的秘密,比我们想得更深。“
马灵悦攥紧邹云逸的手腕,他的脉搏虽弱,却还稳当。
她望着仙尊身后的天光,又回头看了眼碑上跳动的红光,突然觉得这夜色,比方才更浓了几分。
仙尊的玄色广袖在石门口扫出一片阴影。
马灵悦脊背绷得笔直,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锁骨——她此时最不愿被人窥见邹云逸的脆弱,可仙尊的目光已落在他后颈蔓延的紫纹上。
“上仙且宽心。“仙尊抬手时,袖中溢出一缕鎏金仙力,轻轻托住邹云逸垂落的手腕。
那仙力刚触及紫纹,便像滴入热油的水,“滋啦“腾起黑雾。
仙尊眉峰微蹙,收回手时指节泛白:“这魔气已渗入识海,寻常仙术难解。“
马灵悦喉间发紧。
她望着邹云逸苍白的脸,想起三百年前在药圃初见时,他作为问心剑剑灵,连化形都不稳当,如今却为她挡下玄冥最狠的魔蚀。“我有办法。“她咬了咬舌尖,甜腥漫开,“幻灵之眼能探识海。“
仙尊的瞳孔微缩。
他自然知晓这双眼睛的厉害——能破虚妄,自然也能入虚实。“需我护法?“
“不必。“马灵悦将邹云逸平放于地,指尖按上他眉心。
清渊残玉在胸口发烫,与灵瞳镜的震颤形成共振。
她深吸一口气,灵力如游龙般顺着指尖钻入他识海——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他的意识,却不想会是在这般危急时刻。
黑暗铺天盖地涌来。
马灵悦的神识漂浮在混沌中,四周是细碎的光片,像被揉碎的星子。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比在现实中更清晰——直到那抹熟悉的青衫身影出现在前方。
邹云逸闭目而立,周身缠着暗紫色的锁链,每根锁链都渗着黑血,正往他心口钻。
“云逸!“她扑过去,指尖刚碰到锁链,那锁链突然化作黑雾,缠上她的手腕。
剧痛从识海深处传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神识竟也被染了淡紫。
这时,灵瞳镜突然从她识海深处飞出,镜面金光大盛,黑雾触到金光便簌簌消散。
“灵瞳镜......“马灵悦喃喃。
镜光所过之处,光片开始重组。
她看见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巅,一位白衣女子立在崖边,手持与她相同的灵瞳镜。
女子的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出尘的冷肃。
她身后跪着数十位仙族长老,其中一位颤抖着举高玉碟:“圣女,这是各族供奉的灵元石。“
“以灵瞳镇万恶,以血脉承天命。“白衣女子的声音像晨钟,在马灵悦识海中回荡。
她转身时,镜面上映出封魔碑的虚影,“三日后魔劫将至,我以灵瞳镜封魔碑,断魔修退路......“
画面突然破碎。
马灵悦踉跄两步,正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正对上邹云逸关切的眼——他的识海锁链已全部消散,眼底的紫纹也淡了许多。“灵悦?“他声音沙哑,“你怎么进来了?“
“我......“马灵悦突然说不出话。
方才的幻象像一根刺,扎得她眼眶发酸。
她这才注意到,邹云逸胸前的问心剑正在发光,剑身映出她泛红的眼尾,“你醒了?“
“嗯。“他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湿意,“方才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位白衣仙子说,灵瞳镜与封魔碑本是一体......“他顿了顿,“还说玄冥残魂藏在碑里的,不是普通魔气,是当年被封印的魔主残念。
他想借我的身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