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骨剑正抵在邹云逸咽喉,而青年手中紧攥的除了虎符,还有她昨夜被剑气削断的半截发带。
“动手!“邹云逸突然对着虚空嘶吼,沾血的虎符爆出刺目银光。
马灵悦的佩剑仿佛受到召唤,裹挟着幻灵之眼的金芒破空而去。
当骨剑崩裂的脆响传遍山谷时,马灵悦接住坠落的邹云逸。
青年心口护体咒已碎成齑粉,却将染血的布阵图塞进她手中,嘴角还噙着得逞的笑意:“二十处暗桩...咳...够你组建先锋队了...“
白芷带着援军赶到时,正看见马灵悦将玄冥赠的九转金丹塞进邹云逸口中。
灵狐蹲在染血的阵眼石上,尾巴卷着从赤霄长老袖中偷出的密令。
东方泛起鱼肚白,而西北天际隐隐传来闷雷声——那里是叛军最后的堡垒,也是青岚消失的方向。
马灵悦将布阵图按在尚未干涸的血迹上,幻灵之眼突然捕捉到千里外一闪而逝的银芒。
那是玄冥的龙鳞信物在发烫,而灵狐正对着西北方发出威胁的低吼。
晨风卷起她束发的缎带,二十枚暗桩标记在地图上连成锋矢形状,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灵狐叼着密令在沙盘上逡巡时,马灵悦正用染血的绢帕擦拭剑刃。
邹云逸靠在廊柱下闭目调息,玄铁剑横在膝头,剑穗上还挂着那截烧焦的桃花发带。
“第七支了。“白芷将叛军令旗掷进火盆,火星溅上她沾着泥点的裙裾,“赤霄老狗倒舍得用亲卫队当饵。“
马灵悦的幻灵之眼扫过令旗残片,忽然捕捉到一缕青岚的灵气。
三日前那场河谷伏击里,叛军阵中闪过鹅黄衣角分明就是她旧时同僚。
灵狐突然跃上沙盘,尾巴扫乱了代表粮仓的赤玉棋子。
“东南三十里,巽风洞。“邹云逸不知何时睁了眼,剑尖在地砖上刻出蜿蜒路线,“驻守的是赤霄的私生子,今夜子时换防。“
白芷的银针悬在沙盘上空:“你如何得知?“
青年用剑穗缠住腕间渗血的绷带,抬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昨日斩杀的灰袍修士,死前用左手拇指蹭了三下剑镡。“
马灵悦心头微动。
这是他们儿时在训诫堂约定的暗号,代表“可信情报“。
灵狐突然窜到邹云逸肩头嗅他耳后的伤疤,被青年拎着后颈放回沙盘:“若不信,我带三人作先锋。“
子时的巽风洞飘着蓝磷火。
马灵悦伏在岩壁暗影里,幻灵之眼穿透雾气看见守军腰间悬挂的青铜铃——正是青岚最擅长的摄魂法器。
邹云逸的白玉簪突然从崖顶坠落,在乱石堆里碎成三截。
“是陷阱!“马灵悦的警示与叛军的号角同时响起。
十二面摄魂幡破土而出,青岚的鹅黄襦裙在幡影中若隐若现。
马灵悦的佩剑刚要出鞘,斜刺里突然冲出三个双目赤红的仙侍——正是前日失踪的斥候。
“闭眼!“邹云逸的玄铁剑裹着雷光劈开浓雾。
马灵悦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进带着药香的怀抱。
青年后背撞上岩壁的闷响混着皮肉烧焦的气息,替她挡下了青岚掷出的淬毒银针。
灵狐的咆哮震碎三面摄魂幡。
马灵悦反手将解毒丹塞进邹云逸口中,幻灵之眼却瞥见他袖中滑落的血玉——那分明是破除摄魂术的关键法器,此刻正因过度消耗裂出细纹。
“东南角,生门在钟乳石第七道裂隙。“邹云逸咳着血沫推开她,玄铁剑引着雷光劈向扑来的傀儡兵,“白芷的接应队被调虎离山了,半刻钟后潮水会灌满溶洞...“
马灵悦斩断缠住灵狐尾巴的锁链,忽然将幻灵之眼的金光注入佩剑。
剑锋扫过青岚面门的刹那,她看见对方瞳孔里浮动的血色咒印——那根本不是背叛,而是被摄魂术侵蚀的征兆。
黎明时分,白芷在溶洞暗河边找到昏迷的青岚。
马灵悦握着布满裂痕的血玉,幻灵之眼清晰照见邹云逸心脉间游走的黑气。
青年倚着钟乳石轻笑:“这玉玦吸了七成咒力,青岚姑娘醒来就能指认赤霄的罪证...“
“你不要命了?“马灵悦扯开他浸透血水的衣襟,幻灵之眼突然刺痛——青年心口护体咒的裂痕竟比三日前深了半寸。
晨雾漫进山洞时,灵狐叼来了第十八支叛军令旗。
马灵悦望着沙盘上连成新月状的赤玉棋子,忽然将幻灵之眼催动到极致。
金光穿透层层岩壁,千里外的叛军大营在她瞳仁里化作交织的灵气脉络。
“东北角的守军灵气驳杂,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