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悦的曜灵令在腰间灼得发烫,像是要将她的血肉烙穿。~e~z?k/s,w·.?n~e^t*
主祭的声音裹着黑雾漫过来时,她后槽牙几乎要咬碎——这股腐朽的檀香味,和卷宗里记载的主祭祭殿一模一样,可三百年前就该魂飞魄散的人,此刻却站在执法殿中央,腰间焦黑玉佩与红绫掉落的凰火印共鸣着,在地面投下两团交缠的红光。
“灵悦。“主祭抬手的瞬间,执法殿四壁突然泛起幽蓝微光。
红绫被震得踉跄,指尖死死攥住她的衣袖,小丫头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腕骨里:“灵灵悦姐“马灵悦反手扣住红绫手腕,余光瞥见幻灵兽金红色的尾羽炸成扇形,挡在两人身侧,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鸣响——那是它面对极危时才会有的姿态。
四壁的幽光凝结成画卷。
最靠近马灵悦的那幅画着青衫女子,手持曜灵剑立在凤焰中,正是她在藏书阁见过的初代曜灵仙君;第二幅是白须老者抚琴,琴弦间跃动着凤凰虚影;第三幅她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前前任曜灵仙君,陨落前咳血的模样,指尖正攥着半块暗红斑纹的玉片。
“你以为凰誓择主是命运的选择?“主祭的笑像片浸在毒酒里的花瓣,“不那是我安排的结局。“他指尖轻点,画卷开始流动,每一任曜灵仙君的影像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陨落前将某样东西塞进锦囊,或是藏进袖中,或是埋入剑鞘。
马灵悦盯着那些一闪而过的碎片,突然想起自己初觉醒幻灵之眼时,在曜灵殿暗格里发现的半块玉契——纹路与画中碎片严丝合缝。
“凰契碎片。“她声音发紧,“每一任曜灵仙君陨落前,都会接触这东西。“
主祭鼓掌,玄色祭服的袖摆扫过黑雾:“聪明。
三千年了,只有你看出这规律。“他忽然逼近两步,黑雾在他脚下翻涌成血浪,“你觉醒幻灵之眼,是我在你幼年时种下的引;你被选为仙侍,是我买通了司命殿改了命簿;就连你今日站在这里——“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曜灵令,“都是为了让你能看透这些画卷,能找到凰冢的钥匙。“
红绫突然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道:“灵悦姐,我我手里的凰火印在发烫!“马灵悦低头,见那半块火纹玉印正贴着红绫掌心,红光顺着小丫头的手臂往上爬,在她手腕处凝成半只凤凰虚影。小税宅 追嶵歆章结
主祭腰间的玉佩同时炸亮,两道红光在半空交缠,竟拼凑出完整的凤凰图腾。
“凰冢之中,藏着真正的曜灵之力。“主祭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有另一个人附在他喉间说话,“还有能重塑仙界秩序的秘密而打开它的钥匙,需要历代曜灵仙君的血契,需要你的幻灵之眼,更需要“他的目光扫过红绫手中的凰火印,“这枚本应随最后一任仙君陨落的凰火印。“
马灵悦感觉后背沁出冷汗。
她想起邹云逸说旧殿地下有锁魂钉时的神情,想起青鸾在藏书阁翻出的残缺记载——“曜灵之力,引凤归墟“。
原来“归墟“不是毁灭,是是凰冢?
“你到底是谁?“她握紧曜灵剑,剑刃嗡鸣震得掌心发麻。
主祭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悲怆,几分癫狂:“我是第一个失败的曜灵继承者。
三千年了,我守着这具用禁术维持的残魂,看着你们这些后继者一个个死在我设的局里——直到你。“他伸出手,黑雾里浮起那串染血的引魂铃,“只有你,能承受曜灵之力的反噬;只有你,能看穿我布下的所有伪装;只有你“他的指尖抚过引魂铃,银铃发出刺耳的颤音,“能带我走进凰冢,让我成为真正的曜灵之主。“
幻灵兽突然发出一声长吼。
马灵悦被震得耳膜生疼,抬头正看见它金红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怒的光,尾羽上的金芒比以往更盛三分——那是要爆发的前兆。
主祭的黑雾被震得向后退了半步,他的身影有些摇晃,却依然笑着:“别急,灵悦,你很快就会明白“
“住口!“红绫突然尖叫。
小丫头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凰火印,掌心被烫得发红,却死死攥着玉印砸向主祭:“你骗灵悦姐!
你根本就是个怪物!“玉印砸在黑雾上,溅起火星,主祭的身影瞬间模糊了一瞬。??§咸<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