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快来了,山脚下的村民还没有动静。”似是自己自言自语,又明显是在问村长。
村长眉头狠皱,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来,“有什么动静?啊?我作为村长还要听你胡言乱语不成?荒谬!”
胡言乱语也要相信,真被小姑娘牵着鼻子走,那他这个村长还当不当了。
村长就是村长,说出来的话确实比普通人要威严的多,但秦霜听了无奈的笑了笑。
人命关天,他想到的却是这些。秦霜脸色微变,“村长多虑了,秦霜只是把担忧告诉村长,至于做不做,主要还是看村长。但人命不是儿戏,一旦暴风雨来临,山体滑坡,作为村长,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一番质问让村长老脸涨红,他指着秦霜的鼻子,气得手都抖了起来,“负不负责我也是村长,还轮不到你这个娼妇指手画脚。”
一个只知道搞破鞋的娼妇竟然也敢来指责他。村长两步走到门口,大臂一挥就开始大声喊。
“来来来,大家都来啊!来看看我们村上的娼妇。”
邻居们一听娼妇二字,都各自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来,路上路过的也都无不驻足。村长本身就很有号召力。
没一会,村长家就被村民围住了。秦霜在屋子里几次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她不能躲。尽管知道村长生气了,可能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是,暴风雨是大事,她不能因为自己就不去面对众人的又一次议论或谩骂。
刚出来就听见几声窃窃私语,秦霜还是抬头挺胸走了出来。
“就是她,明明晴空万里,却说什么马上要有暴风雨,让本村长早做准备。如此妖言惑众的娼妇,大家说该不该惩罚?”
“村长说的对!”村长的话刚落,就有人附和。
“应该游街!”
只几分钟的时间,秦霜一句话未说,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看着得意的看向她的村长,秦霜有些气愤。
陆之念无比庆幸自己来的还算早,挤开人群准确的拉住秦霜的手,秦霜还没反应过来,陆之念的声音已经响起,“作为一村之长,却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咱们村的村长可真是好样的。”
无数的暖流将秦霜紧握的小手包围,陆之念的大手就那样包住她的。可这样说,村长绝不会善了了。她只不过是建议村长就被村长这样对付,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了村长的陆之念。陆之念却丝毫不退缩。
村长旱烟掉在地上,想要动手,但又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最后只得跳脚骂道,“我是村长,你竟然为了个娼妇骂本村长。陆之念,你信不信我关你禁闭,让你游街!”
陆之念嗤笑一声,“既然村长要让我游街,我陆之念没有意见,只希望村长别再诋毁我媳妇。”
昏黄的牛棚,难闻又潮湿。除了犁地的牛,就是陆之念挺直的身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链子拴在他的手上脚上,原本英俊的脸上也被村长趁机弄得又脏又黑。只剩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秦霜知道,他这是让她放心。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狂奔,她想去跟村长解释,让他放了陆之念。
陆之念以后还要去杭州参军,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被村长这样一关。到明天早上如果被游街,所有人都会知道陆之念犯过错。
她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可她不能停下来,即便知道以村长的脾气不可能会放人,可她还是要去试。
到了村长屋后面,村长家的灯就刚好灭掉。秦霜不得已停下脚步。身上的器官仿佛被碾压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走一步都觉得无用,她双手捂住脸,就那样蹲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在黑夜里毫不显眼。可起起伏伏的背影却格外令人心疼。
“怎么办陆之念?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一整夜,秦霜在村长家门口整整一夜。直到天微微亮,公鸡打鸣声响起。村长家的门才打开。
“吱呀”
早上露重。秦霜有点冷,身上也因为蹲地的动作有点僵硬。可还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村长,求你了,放了陆之念吧,他不能被游街。村长!”
村长夫人刚起来,正要去喂鸡。就被眼前女孩吓了一跳。
她这两天身子有点重,睡眠也不太好,所以起得早了点,可没想到。这红肿着眼睛的姑娘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求她。
仔细一看,她惊讶不已,“你是秦霜?”看这满身的湿气,不会是在这等了一宿吧?
她也听说过秦霜的事情,村上多有对这姑娘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