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么?”烛台在他突然暴涨的黑暗气息中融化了,我的手垂在半空,恰好是在月光光柱中。\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莹白的指尖似乎绽放着细微的光泽,我看着自己凌乱的掌纹,静静发问。
“意外。但想到如果是你的话,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了。”他说前一句话的时候在看着我,在说到我的时候却把目光移到了烛火上。
我走到了莹淡的月光中,抬头看着破洞中的一方星空。小教堂顶上绘制着光明神话的图案,在祭坛上恰好破损了,所以祭坛盛着一方潋滟的星空。我看着上方,说道:“我可不是解释一切的理由。我连自己都解释不了。”
“很难有人能解释的了自己。”夜魂说。
或许是因为在一开始被我反驳甚至点破的缘故,他倒也没一味的继续摆出那种劫持者的姿态。
“我不是人。”我闭上眼,眼前浸入一片黑暗,那片水一般的星空似乎直接出现在脑海似得,幽幽地发着水凌凌的冷光,然后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不是人。”
“您真可怕。”夜魂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我闭着眼微微地笑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正是因为对,所以才可怕。”夜魂回答。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可怕的人。”我摇头,“我不懂你们为什么都拒绝真相。”
“因为世界上有的不只是对和错。”夜魂说。
我睁开眼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里读出了更多的东西,他的身上依旧笼罩着烟雾一般的黑暗,地狱的力量在他的躯体内燃烧着,但他的眼神却表明着他不仅仅是一个恶魔。
我一开始说的是对的,他没有欺骗和伪装,他只是用法术封印了一部分记忆,那时我所接触的夜魂是真正的夜魂,是在教会图书馆里写诗的那个圣骑士。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走到他面前仰起脸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我笑了笑用手触碰了他脸颊的轮廓,“即使这样,你仍不会放走我,你仍会遵循地狱那边的所有命令。”
夜魂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不是无法回头,而是你觉得那不是回头。?山′叶¢屋· *免.肺/跃_毒/就像你没有躲着教堂一样,那只是种回忆,虽然不至于剥离感情,但仅仅作为调剂品罢了夜魂。”我笑了笑,给他整理了下他的衣领,然后说道,“你说,我说得对吗?”
“你说得对。”他又不对我用尊称了。
“夜还很长。所以你讲一下你的故事吧。”我说道,“我猜那一定很有趣。”
“为什么?”夜魂说道。
“因为我想听。”我说,“不可以么?”
夜魂闭了闭眼,开始说他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记忆是相见的一种方式。
——纪伯伦
像夜魂这样的人当然有很长的故事,那故事即使不动人但一定也会很曲折。年少时成为圣骑士的一员,然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诗人说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诗人也说信仰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那当爱和信仰冲突的时候……“我明白了信仰有多脆弱,也明白了爱情有多脆弱。”夜魂说这话时表情很冷漠很肆意,他冷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最最寒冷的星光,然后他说,“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
“但你仍然活了下来。”我说道。
“是的,我仍然活着。”他低下头喃喃自语,而后他的唇扭曲成一个嘲讽的微笑,“感谢光明神,我仍然活着。”
“你是应该感谢。”我抬眸看着他,“因为其实生命才是最脆弱的东西。因为有了爱和信仰,所以她才能继续存在下去。爱和信仰给你阻挡了死亡。”
“收起你蛊惑信徒的那一套。”他冷冰冰地打断了我的话。
“抱歉。”我口头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我的表情却是相当的敷衍了事的,“我习惯了。”
夜魂闷笑了一声。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破败的小教堂似乎能把记忆都蚕食掉,歪倒的烛台和雕像散落在瓦砾间,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哭泣着。外面的风声似乎是幽灵在轻轻哭泣,这座教堂被风霜雕刻,被雨水洗刷,被时间毁灭,被岁月诀别。
最终他遇到了我们,倾听了两个从出生起便注定是敌人的两个人——或者都不能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