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
“郑警官,你放心,只是半剂麻醉药,要不了她的命的。”坐在转椅上的男人交叠着双手,不冷不热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然后俯身给郭了了注射麻醉剂的男人拔出针管,透明的液体果然还剩一半,仿佛经过精密的测量一般。郑景彦冷冷地,“你也放心,对于你,还有你的帮派,她完全一无所知。要不是你的手下冲动,根本不必这样费事。”“诶,郑警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要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跟着炭头来见我。反正她一直昏着,对我不会有任何的威胁。更何况我也答应了你留她一命,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的。”郑景彦不置可否,擡起头直视说话者的方向。阴暗潮湿的仓库,一盏灯都没有,就像在摸着黑做拼图,他就算眼里再好,也拼凑不出眼前男人的样貌。但是说实话,郑景彦并不觉得他就是那个传说中拥有铁血手腕,冷酷无情的青帮创始人——kg。虽然够神秘,够气派,但气势太弱,光从他外强中干的吐息里就能感受得出来,和他想象之中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在黑道各个帮派的互相倾轧之下活到现在,更不可能被称为王者。“别兜圈子了,我要和最上层的人对话。否则,我不会相信你刚才的那些说辞。”越南的军火商同时找了两个帮派销货,只是青帮和白帮一向不和,谈了好久都没有谈拢。但是白帮老大做事一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竟然私底下擡价,买下了全部的军火,并且要秘密交易。而青帮也不是好惹的,得到了风声,就专门在那天跑去砸场子,集体火拼。加上那天还有重案组的警力在,场面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三方混战,谁都没有讨着便宜。越南军火商更是挟脏逃之夭夭,估计短期都不会露面顶风作案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在郭了了醒过来之前,郑景彦已经弄得很明白了。但是,有些决定,并不是这个坐在高处,隐在黑暗中的男人能做的。“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忽然拔尖,手掌“啪”地拍在案上,巨响闷在空气里,发颤。“我是重案组的警司,我不想和冒牌货谈话,这样太失身份了。”“你!姓郑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我不信。”郑景彦语气冰冷,甚至带着淡淡的不屑,“而且,用枪?在这么黑的地方,你的枪还剩多少准头?你既然让我来这里,无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青帮和警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是你们越界,才会遭到打压。如果还要对着我硬气,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男人没有再说话,郑景彦太聪明太理智,他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千辛万苦派炭头引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的。11fi9。最终,男人长长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幽蓝色的光呈长方形发散出来,却是什么也照不亮。过了两秒,电话接通了。“喂?”那头的人只轻轻念了一个字,便让郑景彦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变调变得太过明显。换句话说,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辨认不出。“kg,我又遇到麻烦了。”“不遇到麻烦,你会找到我这里来吗?”男人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当面和警察谈了……”他好像想要挽回一些颜面,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声音接着说,“但我说过很多遍了,这次真不是我们的错。是白帮欺人太甚,抢我们的生意,让步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蠢货,擅作主张就去搅局,惹了一身腥之后再来求我扫尾。白帮也真是废物辈出,怎么没弄死你们?”“我……”“你们聊够了没有?该轮到我说了吧?”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