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了解到了。
什么是民主会议。
陆沉舟是真把人民万岁的理念,奉行到了极致。
在往常,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有资格在朝会上说话。
与此同时。
城东学宫,明伦堂内。
这是城中世家子弟的学堂。
气氛却是另一种剑拔弩张的炽热。
高悬的“明德至善”牌匾下。
一群身着儒衫,头戴方巾的学子正围聚一堂。
激辩之声几乎要掀翻沉重的屋瓦。
“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面皮白净,神情倨傲的青年学子猛地站起。
他是学政大人的得意门生,赵文博。
他挥舞着手中的日报,愤恨地说道。
“奇技淫巧,以疑众心。”
“陆沉舟,不思圣贤之道,不究经义文章。”
“却整日沉迷于这等机括巧器。”
“此风若长,天下士子皆效其行,弃本逐末,攀比机巧。”
“我煌煌千年的耕读传家,礼义廉耻之根本。”
“岂不毁于一旦!”
他声音高亢,带着一种卫道士般的悲愤。
引来周围不少同样衣着光鲜的学子点头附和。
“赵兄此言差矣。”
另一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的学子孙文忠,霍然起身。
他嗓门洪亮,毫不示弱地反驳。
“何谓本?何谓末?”
“陆将军所造之物,解民倒悬,活人性命,此乃大仁大义。”
“岂能以奇技淫巧四字,轻飘飘地抹杀。”
他环视四周,目光灼灼。
“难道我等读圣贤书,就是为了坐视百姓冻毙于风雪?”
“而空谈什么礼义根本吗?”
“若民生凋敝至此,那根本,又在何处生根?”
“强词夺理!”
赵文博脸色涨红,厉声斥道。
“仁义在教化人心,在正本清源。”
“此举不过诱惑人心,使人只知逐利。”
“忘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
“长此以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国将不国。”
“教化?人心?”
孙文忠毫不退缩,声音反而更高。
“教化若不能让人吃饱穿暖,便是空中楼阁。”
“赵兄饱食终日,锦衣玉裘,自然不知寒士饥寒。”
“陆将军以巧技活人无数。”
“我看这巧字,比某些人空谈的道,更近圣贤之心。”
他一步踏前,气势逼人。
“你只看到机巧,却看不到这机巧背后。”
“使多少贫苦人身上不再饥饿!”
“是多少母亲不用再断手卖肉换那三斤糙米!”
明伦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支持赵文博的学子纷纷指责孙文忠。
粗鄙、功利、离经叛道。
而一些出身贫寒的学子,则激动地为他叫好声援。
唾沫横飞,引经据典。
争执声浪几乎要冲破学宫那厚重的屋顶。
两人争执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闹到了将军府。
陆沉舟只用了一句话,让所有人偃旗息鼓。
还大明呢!
大明都他吗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