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漂不漂亮?”
老妪眉目弯成了一道细缝,对着身边的好姐妹展示。
这景象很矛盾。
衰老与娇艳,枯槁与生机。
如此突兀,又如此和谐地并置在一起。
“后生仔!”
一个洪亮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破了这小小的方寸安静。
是那个嗓门洪亮,给好姐妹簪上玉兰的婆婆。
她不知何时注意到了柳树阴影下的陆沉舟。
此刻正眯着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傻站着做啥?湿淋淋的,像只落水鸡!”
洪亮婆婆的嗓门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瞬间吸引了所有老婆婆的注意。
七八双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带着好奇和探究。
陆沉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微微一怔。
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脚下湿滑的青砖却让他身形晃了晃。
“过来过来。”
“淋病了可没郎中给你瞧!”
洪亮婆婆朝他招手,语气粗粝。
却带着一种市井底层特有,不容拒绝的直率关怀。
她转身在花堆里一阵翻找。
动作麻利,很快就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后生,从哪里来啊?”
她动作很轻,替陆沉舟擦去脸上的雨水。
“从很远的地方来。”
身旁的婆婆们看着陆沉舟的模样若有所思。
十五这是想儿子了啊。
这后生长得很俊俏,眉眼之间还真有点象十五。,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看你这副打扮,来杨柳镇是投奔亲戚?”
陆沉舟摇了摇头:“天南地北到处走走。”
一位老婆婆接话道:“那岂不是跟街头耍把式的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
“你这后生,还真是”
老妪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
身旁的几个婆婆不禁笑语揶揄。
“薛家婆又在好为人师了。”
“什么好为人师,去去去。”
“你看他小小年纪就要流落江湖,多可怜啊。”
“老姐姐,你叫少操点心吧,说不定人家是喜欢呢?”
洪亮婆婆没有接话,而是拈起一朵花。
“后生,要来戴一朵吗?”
陆沉舟挠了挠头。
“男的也能戴吗?”
几位老妪人笑得很开心,其中一位用手指了指远处。
是一群年过花甲的老者。
头上戴满鲜花的同时手里、身后的背篓全是鲜花。
个个笑容满面,坦坦荡荡。
既无扭捏之态,亦无油腻之感。
笑呵呵地把花送给路人。
“这个呢,叫簪花。”
洪亮婆婆,对着疑惑的他解释。
“把浪漫和春天戴在头上。”
“来来来,后生,让阿婆给你簪一朵。”
陆沉舟定睛细看,是一朵山茶花。
花形饱满,花瓣层层叠叠,很是漂亮。
洪亮婆婆捏着那朵山茶花细韧的花梗。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甜香。
混合着她身上老棉布的味道,扑面而来。
“低个头!后生!”
洪亮婆婆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枯瘦却有力的手已经按上了陆沉舟湿漉漉的肩头。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属于市井长者的态度。
陆沉舟几乎是本能地顺从,微微低下了头。
那双枯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