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包子,看着苏扶摇额角鬓边被汗水浸湿又捋上去的碎发,语重心长:“刀工是水磨工夫,文思豆腐更考究心静手稳,别心急,慢慢来。”
“初学最容易犯的错,就是拿老豆腐练手,那玩意儿韧劲儿大,切不出细丝的神韵,反倒容易把路子练歪了”
苏扶摇听得认真,把魏老的每句话都刻在心里:“恩!我记住了!一定按您说的改!”
送走了魏老和沉知行,食堂彻底安静下来。
苏扶摇片刻没歇,又站到了案板前。
昨天那切得歪歪扭扭的豆腐丝还在眼前晃悠。
她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挑了一块最水灵的嫩豆腐,小心翼翼地从清水盆里托出来。
刀刃沾了水,屏住呼吸,手腕悬空,回忆着魏老讲的稳、准、巧。
默念着心静手稳。
定神,稳住手腕,放轻力道,刀刃贴着豆腐表面快速划过
这一次,虽然切出来的丝依旧粗细不均,断头不少,但其中竟夹杂着几缕勉强算得上细长的。
苏扶摇眼睛一亮,象是跋涉在沙漠里终于瞧见了一小片绿洲,疲惫的脸上绽开一丝由衷的笑意。
有门儿!
她立刻又拿起一块豆腐,全神贯注地投入下一轮的练习。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也顾不上去擦。
另一边。
沉厂长办公室。
吃完饭后,沉知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魏老上楼了。
魏老满脸笑嘻嘻的:“哎呦,跟我这把老骨头跟有事商量似的,急什么?”
“今天晚上我还得看扶摇同志的豆腐切得怎么样呢,三天时间到了”
沉知行一脸无奈:“魏老!我昨儿下午才和您打过电话,您答应得好好的,蔡叔那边就什么都没和您说?”
魏老笑了。
“原来是因为蒋烨的事,你们年轻小伙子争风吃醋真是他说了。”
魏老点点头,从贴身的老工服口袋里摸出一沓纸。
“喏,签了字的,那帮老菜贩签了字的口供。”
沉知行的脸上缓缓露出点笑意来,接过翻了又翻。
基本上,都承认了和蒋烨之间,有着不正当的经济往来。
这老蔡可是之前从南城下任的老所长,大隐隐于市,回北城老家来养老。
若不是冲着魏老的面子,还未必会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