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粗气混着夜露在胸前毛发上凝成白雾。
他看见木心蜷缩在阴影里,粉色裙摆被抓得皱巴巴的。
“木心?”
他试探着往前半步,爪子踩碎了她掉在地上的枫叶标本
“是不是俺刚才……吓着你了?”
声音越说越小,像被雨水打蔫的蒲公英。
木心盯着他掌心跳动的肉垫,那里还留着昨天帮她摘刺时划出的血痕。
发情期的热意退成冷汗,理智却在他发颤的尾尖前碎成齑粉。
木心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两种语调——人类的颤抖与熊的呜咽:“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熊大突然蹲下来,用鼻尖轻轻碰她颤抖的熊掌。
这个曾拍碎光头强电锯的爪子,此刻却像捧着露珠般小心翼翼
“俺知道你总望着月亮发呆,知道你爪子的纹路和俺们不一样。”
他蹭过她掌心的老茧,那里还留着摘野莓时被刺扎的痕迹
“可那又咋样?你会帮涂涂找迷路的猫头鹰宝宝,会给萝卜头的树洞镶萤火虫灯,会把俺编错的花环偷偷拆掉重织——你是木心,不是‘不一样的熊’。”
木心猛地抬头,看见他瞳孔里映着自己乱糟糟的倒影,粉鼻头还沾着她刚才扯掉的蕾丝碎片。
发情期的躁动突然变成胸腔里的温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她听见系统最后的警报声在耳膜上炸成烟花,却伸手勾住他脖子上的蜂蜜罐绳结
嘴唇贴上熊的鼻尖,轻声说:“笨蛋……现在才说。”
洞外传来熊二的大喊:“熊大~熊大~快来救救俺。”
原来这货看到熊大着急跑了,跟了过来,却不小心摔进了刺丛。
木心和熊大对视一眼,突然笑倒在铺满枫叶的床上。
春夜的风卷着新抽的嫩芽掠过洞口,把两个交叠的影子,印成了比樱花更柔软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