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语气忽然有些低落,“其实我爹不让我跟江湖上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x~x,s/w!k_.¨c¨o·m!”
“我和宁姑娘,不就是你爹口中来历不明的人吗?为什么还要接近我们?”
林晏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认真回答道:“不,你们都是我自己结识的朋友。我的朋友,不需要我爹来评判。”
“其实你爹……也是在保护你。”
“什么保护,说白了,他就只是看中名望而已。”林晏忿忿道:“用任何手段得来的名望。”
“你爹事事挂念着你,说不定,有些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林晏不以为然,“嘁,羡慕?谁会羡慕?”
迟羽会。
他在最需要父母告诫的时候,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师父。
可说到底,师父也只是比他大了七岁而已,相较于长辈而言,更像兄长。
终于等到认回亲生父母的那天,相对而立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兄弟并没有因为他的归来而欣喜,只是为以后又多了一个对手感到愤恨,在他们身上,完全没有血脉亲情可言。
他感受不到应该来自于血缘之间的那股温情。
彼时分明有许多人站在他身旁,他却只觉得孤独,迷茫,就好像依旧孑然一身。¨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还比不上,阿宁和师父站在他身后那般有底气。
是因为没有感情吗?这可是自己日日夜夜都期盼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可要说有感情嘛,好像的确没有,分明是欢聚一堂触动人心的场面,可是自己为什么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明白了。
少了时间,少了过程,少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
是父亲的臂膀,母亲的怀抱,手足的陪伴。
是这些他儿时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润物无声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浸透,滋养的。
他没办法还他们一个克己复礼的太子,也没办法做一个明智善理的君王。
所以,还不如一个人来得好。
“迟兄?”见他许久不说话,林晏试探着唤他,“睡着了?”
迟羽没有回应,只觉得眼前忽的一阵模糊,重新闭眼再睁开,眸子又瞬间恢复清明。
只是睫毛不知道沾染上了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身侧之人已经沉沉睡去许久,黑暗中依旧有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天花板,无声地诉说着那些,只敢说给自己听的话。\w.a!n-b?e¨n..,i,n!f¢o^
翌日清晨
林晏醒来的时候,迟羽已经不在房中了。
他伸着懒腰走出房门,发现隔壁房门敞开着,江卿两人正在屋内说话。
“醒了?”看到林晏,两人才起身,招呼他道:“一起去吃饭。”
林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只管跟在两人身后走。
却在下楼时被几个面色不善的人拦住了去路,“二位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是何方人士?”
两人还没说话,就见林晏伸了伸懒腰,走到他们身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关你们什么事儿?”
那几人打量了林晏几眼,“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家主可是此次群英会的东家,盘问一下可疑人士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扰乱了群英会,你负得起责吗?”
“东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没见过就是可疑?”林晏冷声,“敢在爷爷我的地盘上撒野,命是不想要了吗?”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林晏瞥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叶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纵容手下如此放肆,该不会以为整个江湖武林,都是他叶家的了吧?”
几人这才意识到事态发展好似有些不可控了,仔细审视起林晏来,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爷爷我,姓林。”
几人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打躬作揖道:“原来是林小公子……”
林晏并不理会,只是双手抱臂,问道:“那么现在,还需要盘问吗?”
为首的人看了看迟羽和江卿两眼,讪讪笑道:“既然是林小公子的朋友,自然不需要。”
“还真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来,乌烟瘴气。”林晏嫌弃地掸了掸袖子,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们污染了。
迟羽屈肘搭在他肩上,打趣道:“林小公子,咱们去哪儿吃啊?”
“走,带你们下馆子。”林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