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似乎有些闷, 精灵下意识想把衣领的扣子解开几粒。′2*c′y/x~s\w/.?o`r*g_
“是的,”克拉维娅向他的杯中注入蓝雾茶,“如果你不说, 那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竟然会对弗朗索的存在耿耿于怀。”
花仙观察着双方的神情,它感受到了点不同的讯息:“听上去似乎还不错——你们也的确在彼此的心海中行驶到了更深入的大洋。可是,仍然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情绪萦绕在你们之间。
今天是个好机会, 彻底地把心事倾泻出来吧, 我们没有必要让那些过去的事情垒在胸腔中并化为积年的化石。不要担心更不必隐瞒, 洪水泛滥过后的土壤上总会开满更加生机勃勃的鲜花。”
克拉维娅发现斯嘉蒂在某些情境中相当敏锐。比如此刻, 假使没有花仙的提醒, 她真的可能会在很久之后才猛然会反应过来,不对,当初帕利希提应该还有什么想说却没说的事情。
她看着对方的脸,心中慢慢地涌上一个想法,一个从前她刻意忽视掉的想法。
精灵微微叹了口气,在蓝雾茶氤氲的芬芳中中:“说出来总令人感到羞愧,但是,克拉维娅,Indo-ninya,我想我还是需要一点切实的保证。/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我和帕帕真是心有灵犀,她想。
“其实刚刚我也忽然产生了类似的想法,”克拉维娅把身边的靠枕抱在怀里,软软的抱枕让她感到放松和安全,“我觉得我们……嗯……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信物。”
她感到不好意思,但随着陈述的继续,女巫更多地体会到一种轻盈的快乐:“信物……对你而言它大概是能让你看到就心安的事物,而在我这里它则兼具提示的功能……它提示着我与你的联结,也……”
她忍不住用手指转起自己的一绺头发。再往下的话语有点直接,她需要稍稍转移下注意力才能让那个词汇被顺利地吐出:“……也提示着……爱。”
仿佛什么无形的禁锢被打破了,克拉维娅在大事上纵横决断的勇气就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潮水那样,它们漫向她心中一面名为[爱情]的湖泊并迅速滋润了湖水周围的花草。
爱。!如^蚊,惘? !免`废/岳?独.她感受着这个单词的发音,说出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她有些太谨慎了。不,她暗暗反驳自己,是胆怯。难道我第一天才知道精灵的心意吗?但她害怕那些不美好的结局,但她担忧此刻炙热的情感像瞬息万变的流云那样飘散,但她——
总之,女巫有太多的理由和恐惧束缚住她伸向爱人的手。
然而当克拉维娅在此刻再次审视起那些阻碍她的忧虑,她却在勇气的护持下发现它们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就像是水下张牙舞爪的怪物被捞上岸后显现出它身为一团水藻的真实面目,缠绕在心上的沉重枷锁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封条。
[我是值得被爱的,而我也拥有足够的力量去爱。]
女巫想起戏剧《荆棘之歌》中的台词,当时她仅仅动容于出身微寒的孤女敢于在权势煊赫的贵族面前拒绝因金钱售卖她的情感,但此刻克拉维娅只觉得这句宣言真正被她的心接纳。
[我是值得被爱的。]
所以不必惶恐,不必担心自己德不配位,更不必为将来可能的分离患得患失。
女巫感到蜷缩在各种评价标准下的自我正在慢慢走出世俗搭建起的庞大打分系统,这片曾经拼命在既定体系下力争上游的灵魂正将目光投射到更广阔的地方。
当她逃离出那套运转严密的评判机器,克拉维娅满身轻松。
就算我一无所有,就算我在旁人眼中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那又如何呢?
女巫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被爱]的资格与那些严苛的标准全然无关。
她的心中不再犹疑。
[我用有足够的力量去爱。]
因此也不必惧怕伤害,不必裹足不前,更不必连一句承诺都深藏在午夜的梦里。
拿起弓戈,用全然的热情去击退前方的乌云或阴霾。
这没什么困难的,就像女巫相信自己能够让荒凉萧条的族地再焕生机,克拉维娅也有能力去追寻那些在文学作品中被描摹的令人魂牵梦萦的爱恋。
是时候勇敢一些了,她想,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呢?唯一确定而永恒的只有当下。
“帕利希提,”克拉维娅郑重到,“我忘记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