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投药一事该她去,但几人莫名地不想去麻烦她,反倒铆足了劲儿想在她面前表现一波,于是都默契地避开了她,而是让玄兰去干的。
谢安玄只在旁无奈笑了笑,便故作忧伤道:“终是我不配了~”
“杀鸡焉用牛刀?”谢安恒眸子明亮如火,“长姐,你且看我们就好。”
谢安玄怔愣片刻,心道这崽子倒是有几分统帅气场,随即嘴角笑意深了深,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在后面兜底。
……
玄兰回来得很快,回来时还带了两个包袱。
“阿姐,给。”
玄篁收刀入鞘,接过包袱,夸赞道:“好妹妹!干得好!”
原来,在玄兰出发前,玄篁便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下完药后就潜入“山匪”的房舍,取他们的行李出来。
玄篁打开其中一个包袱,只见里面是些干粮衣物,以及路引和一张令牌,玄篁把令牌取出,又打开另一个包袱,翻了会,也取出一个差不多的令牌来。
“这是?”谢安恒问道。
“证明他们不是山匪的证据。”
谢安玄拿过其中一个令牌,细细观察。
玄篁与玄兰对视一眼,皆看到各自眼中的了然,师姐果然一开始就知道很多。
“师姐别打哑谜。”
“我何时打哑谜了?这不是你们没问嘛。”谢安玄耍赖道。
在玄篁蹦过来之前,谢安玄补充道:“好了,言归正传,此事你们既然已参与进来,我这个年长者,自然该给予你们一些支持。”
玄篁心里吐槽:明明就只差了一两岁。
谢安玄不知玄篁所想,她已经开始了她的“支持”。
“我等平民之上,有小吏,有高官,再往上,便是皇权。
“人人都想向高位,不论三教九流。
“京都的世家大族和宫里的贵人们亦是如此。
“前朝哀帝与先帝同是白氏族人,先帝篡了自己族姐的位,另立新朝,又忧心会有同族人效仿,便以族亲冥顽不固支持哀帝为由,杀了不少白氏族人,最后剩一两个老弱病残,恩威并施通通赶去封地,用以彰显自己的仁慈。
“而青王的父亲,便是那老弱病残中的一个。”
……
谢安玄从先帝讲到今上,又讲到青王,顺便还给几人简单过了一遍朝堂派系之争,可谓是细致入微。
听完这一番话,谢安恒难掩心中惊涛骇浪。
在这个消息靠口口相传和笔墨书信流通的时代,她以为玄篁所掌握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却不知长姐所知晓的,更是远超她的想象。就好像天下局势只是一盘棋,而长姐,是那独立于外的观棋之人。
尽管长姐的话很是谦卑,但在她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人的贪欲是无法丈量的,青王是何时开始生出谋逆之意的,无人知晓,但他为了造反一事,却是准备得极为充分的。
“只不过这一次,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变故。”
“哗——”谢安玄打开折扇扇了扇风,默默把蚊虫扇得远了些。
这次上山是临时起意,她并没有佩戴驱蚊香囊,这蚊虫就跟什么似的,“黏人”得紧。
“什么变故?”
“算算时间,你们明天就能知道了。”
“师姐!都说了不要打哑谜!”
“是是是。”却是光说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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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初,“山匪”们开始了庆宴。
酉时末,“山匪”们长睡不起。
除了少数几个没吃到肉的,其它人都已歪七八扭躺在了桌上地上,而那几个没吃到肉的,却也都是喝得找不着南北的。
因为要出发,桌上摆的酒其实算不上多,但那几人没抢到肉,只好借酒消愁,倒是误打误撞方便了谢安玄她们。
五双厚底系绳草鞋一齐踏入这片混乱场景,谢安玄边扇风去味儿,边朝前面院里的主桌走去。
四个训练场地都摆了几张桌子,不过能上桌的就那么几个,更多人是站着或者坐地上吃的,这也就导致地上四处都是一条条的人。
而最中心的阁院,坐着的自然就是之前就被谢安玄骚扰过的几个管理层了。
谢安玄轻车熟路地迈入院中,见还是熟悉的地方,她哼笑一声,骂道:“不长记性。”
“玄篁,把刀借我。”
“给。”
谢安玄瞧玄篁一脸兴奋的模样,挑眉补充道:“给金兽蒙眼,你们也转过去,离开这儿。”
“又不是没见过!”
“转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