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棵古木下的长椅上坐下,楚长岁玩着手机等司机。
一旁的保镖静静陪着。
“去买几把伞吧,林叔。”一轮游戏结束,楚长岁对男保镖说。
“是。”男保镖朝着女保镖递了个眼神,然后离开。
男保镖回来不久,天就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小雨。
冬季雨少,但并非没有,行人们毫不知情就遇上了雨,这下只好狼狈乱窜着躲雨。
楚长岁将手机收进兜里,从保镖手中接过直柄伞,不急不缓地走出树荫,两个保镖沉默地跟在身后。
黑色大伞挡住楚长岁半张脸,但露出的脸部轮廓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透出脆弱的青筋,像是画家笔下森林里神秘而迷人的藤蔓。
黑与白的碰撞,无意间吸引无数视线。
黑色长靴踏过湿润的街道,停在一个清瘦的身影旁。
红色长袄的衣摆随着主人弯腰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红袄上白色的绒毛边轻触冰冷的手,一瞬,赤红的火就熊熊烈烈烧进心里。
“阿炁。”
楚长岁的伞朝白弃倾斜,笼住她整个身体。
“我拉你起来。”
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携带着主人心中的暖意,似乎能将寒冷驱散,她却惶恐地退后几步,半晌,才略带犹疑地把手搭上去。
在此期间,那双光洁如玉的手一直维持着要拉她的姿势。
楚长岁轻松把白弃纳入伞下,而后拉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白弃朝司机方向走去。
身旁人的掌心干燥温暖,包裹着自己早已无知觉的冰冷的手,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将温度传给自己,白弃眼里突然蒙上一层水雾,她忍住不敢眨眼,就怕水雾凝成水滑落。
然而,楚长岁偏头温声询问时,她还是忍不住眨了眼。
于是,泪水刹不住车,顺着眼尾流下,两道水痕无知无觉地划过脸颊。
白弃好像听到楚长岁无奈的叹息,又好像没有,她唯一的触感停留在抚在眼尾的灼热上。
那不可忽视的温热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眼尾,竟一下终止了泪流。
白弃默然,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同打在雨伞上的雨滴一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