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仙氏内门,只接纳血脉纯净、天赋绝伦的嫡系子弟。~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像他们这种下界分支,血脉早已稀薄得近乎于无,与上界主脉几乎毫无干系,全凭一个“仙”姓勉强维系着微末的联系。
绝大多数旁支子弟,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个记名外门弟子,修炼最基础的功法,领取微薄的资源,甚至连见内门长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而各大陆所谓的“仙氏掌权者”,不过是主脉随手点派的代管者,地位卑微,连上界的边都摸不着。
仙明远看着女儿沉思的模样,叹了口气,低声道: “意儿,你要记住——在仙门中,莫要强求。”
“能学多少是多少,能走多远是多远……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显然深知仙门内部的残酷。
仙晚意握紧玉简,指节微微泛白,重重点头:“女儿明白。”
她嗓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在她看来,自己能得入仙门,已是莫大的机缘——毕竟,浩渺大陆上,多少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仙氏宗门的门槛。
她甚至暗自庆幸,若非此次修为突破,或许她早已被送入深宫,沦为皇室笼中的金丝雀。-m¢a-n′k?a.n?s?h-u^.`c/o,m′
她是幸运的。
至少,她还有选择的机会。
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仅凭一个姓氏就能在仙门中顺风顺水。
前路艰险,但她别无选择。
三日后,国公府外。
晨雾未散,仙晚意一袭素白长裙,腰间悬剑,发间只簪一支青玉簪,干净利落,再无半分闺阁娇气。
国公夫人李氏紧紧抱住女儿,指尖颤抖地抚过她的发丝,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意儿……一定要好好的。”
仙晚意埋首在母亲肩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淡雅香气,喉间却哽得发疼。她不敢开口,怕一出声便会哭出来,只能用力点头。
一旁,青杏红着眼眶,悄悄背过身去抹泪。
国公爷仙明远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深沉地望着妻女相拥的背影。
片刻后,他转向身侧的仙阳,郑重拱手,低声道:“多谢。”
短短二字,却重若千钧。
仙阳神色淡漠,只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仙晚意隐约听见父亲的话,泪眼朦胧地抬头,却只见仙阳静立一旁,依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s-o·s^o¢x!s!w*.*c·o+m+
父亲为何要谢他?
难道……自己的入选,与他有关 ?
她心中疑惑,但离别在即,情绪翻涌,一时也无暇深思。
青杏见状,连忙递上绣帕,轻声道:“小姐,擦擦泪吧,莫要哭肿了眼睛。”
仙晚意接过帕子,指尖触及帕上绣着的海棠花纹,那是母亲亲手所绣……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
李氏红着眼眶,将一枚绣着平安符的香囊塞进她手中:“意儿,照顾好自己……”
仙晚意强忍泪水,重重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保重。”
仙明远背过身去,衣袖在晨风中微微拂动,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深沉而克制。
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吧,有你……堂兄陪着,我也放心了。”
这句话让仙晚意猛然一怔,她倏地转头看向仙阳,眸中满是意外。
他竟要随行?
仙阳依旧神色淡漠,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对她的惊讶毫不在意。
国公夫人李氏强忍泪意,指尖紧紧攥着帕子,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温声催促:
“快出发吧,时辰不早了,早早离开霄国……”
她未尽的话语里藏着深深的忧虑——越早离开,越安全。
毕竟,皇帝虽暂时无可奈何,但难保不会暗中使绊。只有彻底离开霄国境内,才能真正安心。
仙晚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缓缓起身。
她站在马车前,最后一次望向这座生活了十余年的府邸——朱红的大门、熟悉的回廊、院中那株盛开的海棠……一切都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遥远得触不可及。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父母年岁渐长,而她,却要远行。
指尖微微收紧,她终是狠下心,转身踏入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无声地砸在手背上。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