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阴寒与腐蚀之痛。

仙阳闷哼一声，血丝再次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粘稠翻涌的玄冥重水中，瞬间被吞噬，只留下一点微弱的金芒一闪而逝。

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死死锁定着近在咫尺、那双充满惊怒和贪婪的漆黑鬼瞳。

恶鬼发出满足而残忍的嘶鸣，漆黑无白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翻卷的皮肉，贪婪地等待着那传说中蕴含着开天辟地伟力的、创世神的金色神血喷涌而出。

然而——伤口处涌出的，只有粘稠、暗红、带着腥气的……普通鲜血！

与凡人之血并无二致！

没有一丝一毫想象中的璀璨金光，更没有那足以令万邪辟易的神圣气息。

“怎…怎么会没有？！” 恶鬼那非人的、如同砂纸摩擦骨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致的错愕、惊怒和难以置信。

它猛地抽回鬼爪，凑到眼前，乌黑的指甲上沾染的也只是普通的暗红血迹。

它甚至伸出猩红的、分叉的舌头舔舐了一下爪尖，品尝到的只有铁锈般的腥味和玄冥重水的阴寒，绝无半分神性甘醇。

这巨大的落差让它陷入了短暂的疯狂。

它漆黑的眼瞳剧烈收缩、扩张，如同沸腾的墨池，周身弥漫的恶念黑气如同被激怒的毒蛇般狂乱舞动，搅得水牢内寒气翻腾。

它无法理解。

这具身体明明散发着最纯粹、最古老的创世神血脉的气息，为何流出的却是凡血？

但仅仅一息之后，那沸腾的恶念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平息。

恶鬼像是瞬间想通了什么，周身狂躁的气息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算计所取代。

“原来如此…”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而了然的呢喃，那非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秘密的诡异兴奋。

“你、还没有觉醒，所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