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仙门广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x+i_a.o^s¢h¢u^o/c,m-s?.*n.e¢t′
劫后余生的茫然、对逝者的哀伤、以及……对那高台之上两道身影的复杂情绪,交织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突然。
“噗通!”
一个刚刚被金光治愈、挣扎着坐起的内门弟子,望着高台上那清冷如月的身影,想起自己之前的恶毒咒骂,羞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理智。
他挣扎着翻身,五体投地,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如同一个信号。
“噗通!”“噗通!”“噗通!”
越来越多恢复清醒的弟子,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无论是曾参与辱骂还是冷眼旁观,此刻都挣扎着、踉跄着,面向问道台的方向,屈膝跪倒。
他们将头深深埋下,额头紧贴地面,身体因激动、羞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而微微颤抖。
广场上,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那些曾经刻毒怨恨的眼神,此刻被无尽的羞愧、感激和后怕所取代。
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啜泣和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汇成一片无声的忏悔与朝拜的浪潮。`p-i?n?g′f/a`n+w`x`w_.!c+o`m*
他们拜的,是救命之恩,更是那超越了他们认知极限的、如同神明般的伟力。
玄霄子宗主和几位长老,早在仙阳解除禁锢时便已落地。
此刻,他们站在跪倒的弟子前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复杂到了极点。
看着那高台上并肩而立、气息渊深如海的两人,再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玄霄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无形的耳光反复抽打。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深深地垂下头,跟着众人一同屈膝。
仙晚意清冷的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跪拜的人群,如同扫过一片无足轻重的尘埃。
那些曾经的辱骂、构陷……仿佛都已随着瘟疫的污秽一同被净化。
她的眼神无悲无喜,只有一片看透世情的漠然。
“起来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不必跪我。众生皆苦,贪嗔痴怨,六道轮回常态而已。修仙问道,亦难逃此劫。”
她的话语,如同神谕,点破了凡尘的本质,也彻底抹去了过往的恩怨。*a\i′t^i~n/g+x^i^a`o^s·h¢u~o^.^c\o!m*
在她眼中,这些人与蝼蚁并无本质区别,不值得记恨,亦不值得在意。
仙阳站在她身侧,目光温柔地落在她清冷的侧脸上。
待她说完,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电,直接锁定了下方人群中垂首不语的玄霄子。
“宗主,” 仙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
“经此浩劫,我欲与晚意结为道侣,自此同心同德,共参大道。不知宗主现在……可还有异议?”
玄霄子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正对上仙阳那双看似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压的金色眼眸。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他的神魂,让他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异议?他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
仙晚意那深不可测的实力,抬手间禁言数人的神威,已是让他心惊胆寒。
更何况,是他们二人联手,以无上神力净化了这场灭世瘟疫,挽救了玄天宗乃至整个浩渺大陆。
这是再造乾坤的泼天功德。
仅凭这两点,他玄霄子就绝不敢、也不能再说一个“不”字。
否则,不用仙阳动手,这满广场被救回的弟子,怕是都要生撕了他。
“不敢,不敢有丝毫异议,” 玄霄子连忙躬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与惶恐。
“仙阳真人与仙晚意仙子,天作之合。珠联璧合。此乃我仙门之福,浩渺大陆之幸,在下恭贺两位尊者。”
他身后的长老们也纷纷躬身附和,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仙阳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身旁的仙晚意,眼中的威严瞬间化为如水的深情,仿佛要将她融化。
他朗声道,声音带着喜悦与宣告:“我与晚意,本为同源而生,情逾万古。此番历劫,更知彼此心意。结为夫妻,永世同心,乃天命所归,情理之中。”
他看向仙晚意,眼中满是期待:“晚意,我们当风光大办结侣之仪,昭告浩渺,可好?”
仙晚意迎上他那满含深情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