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就聚集归来了。这好比说话不照道理说出,别人也就不照道理来对答;财货不照道理弄进来,也就不照道理弄了出去。书经康诰篇上说:“天命是没有一定的。”这便是说做得好便得天命,做得不好,就要失去天命。楚书上说:“楚国不把金玉当作宝贝,只把善当做宝贝。”晋文公的母舅孤子犯教文公对秦使说:“逃难的人不把君位看做宝贝,只是把敬爱父母当作宝贝。”
书经秦誓篇上说:“倘使有个介然独立的臣子,从他的外貌看来,只是诚实专一的样子,像是没有什么别的本领,但他的心里却是很宽宏的,似有容纳的度量。他看到别人有本领,就像自己也有本领一样;看到别人做事能干,他心里也就很喜欢他,和他口里对他的称扬是没有两样的;实在是他心里能够容纳天下的贤才。用他来治理**,那一定能够保护我们的子孙和人民;而且还有许多利益。假如看见别人有本领,就有了妒忌心而憎厌他,看见别人做事能干,就故意阻隔他,使他不得通达;这样的人实在是心里不能容纳天下的贤才,如用了这样的人来治理**,一定不能保护我们的子孙和人民,这可说是危险极了!”像这种坏人,只有仁爱的君王能把他放逐出去,驱逐到野蛮的地方,不要他同居中国;这就叫做只有仁爱的君王才能爱人,能厌恶坏人。倘使见了贤能的
人,却不能举用他,即使举用了他,又不能亲近信任他,这就是怠慢了;倘使见了不好的人,却不能够黜退他,即使黜退了他,又不能驱他到远方去,这就是过错了。假使喜爱那众人所憎恶的人,憎恶那众人所喜爱的人,这就叫违反众人的心意了,这样,祸患一定会降临到他身上来。所以做国君的有个最大的法则:那就是一定要忠诚信实,才能够得到众人;如果骄傲放肆,就耍丧失了民众。
生产财货也是有大的道理:那就是,生产的人多,而消耗的人少;去做生产的人要快快的做,使用的人却要慢慢宽舒地用;这样财货就会常常富足了。仁爱的国君,把钱财分散给百姓,来发扬自身的德誉,没有仁爱的国君,是抛开自身的德誉来搜括人民的钱财。从没有在上位的人好奸仁德,而在下位的人不喜好仁义的。从没有喜好义的人,而他的事会没有结果的。从没有府库里的财货,不是属于君主所有的。
鲁国的贤大夫孟献子曾说:“养了四匹马的官家,就不去再管那喂鸡狗的事;祭祀用冰的官家,就不去管那养牛羊的事;拥有一百辆兵车的官家,就不肯任用搜括民财的家臣;与其有搜括民财的家臣,宁可有偷盗己财的家臣。”这就叫做国家不把财富当做利益,是把道义当做利益的。假若掌管**却专想搜括财货,那国君反因他们有弄钱的本领而当做好人,信任小人让他们去办理**,可就要弄到灾害祸患一齐来了,到了那时,即使有好人出来,也无挽救办法了,为了这,所以说治国的人不要把财货当做利益,要把道义当做利益才是!
中庸篇
(中庸本为礼记中之一篇,至宋朱熹以之与大学、论语、孟子合为四子书。后简称四书。)
(子程子①曰:“‘不偏之谓中,不易②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③,于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④六合⑤,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读者玩索而有得焉,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
【注释】
①程子:程颐也。字正叔,宋洛阳人。
②不易:不变也。
③心法:言师弟相授心得之法也。
④弥:满也。
⑤六合:天地之间也。
【译文】
朱子引述程子的话说:“‘不偏在一边叫做中,永不改变叫做庸;中的意义,是天下的正道,庸的意义,是天下的定理。’这中庸一书,乃是孔门传授人的心法,孔子的孙子于思恐怕年代久了而发生偏差,所以写成这本书,交给孟子。这书开始是讲一个理,中间分散成万事,末后仍归合到一个理上。放开去可以充塞宇宙,卷起来可以藏在极小的地方。那意味真是无穷,却又都是实实在在的学问啊!会读书的人仔细推究,自然能有心得,那就可以一生一世应用它也用不完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