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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德充符

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秕糠[秕糠:道之粗者],将犹**[**:造就]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

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

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尧然丧[尧(yao,三声)然:怅然状。丧:遗忘]其天下焉。

译文:

肩吾向连叔请教:“我在接舆那里听到的话,都是一些没有边际的大话。我对他讲的话很吃惊,他的言论如银河无边无际,跟一般人的差异甚远,离奇怪诞,的确太不近情理了。”

连叔问:“他都说些什么呢?”

肩吾转述道:“‘在遥远

的地方有一座藐姑射山,上面居住着一位神仙,他的皮肤润白像冰雪,体态柔美如**一般,不吃五谷杂粮,吸清风饮甘露,乘云气驾飞龙,畅游世界。他的神情专注,使得世间万物不受病害,年年粮食丰收。’我认为这全都是假话,不值得相信。”

连叔听后说:“是啊!瞎子无法使他看到花纹的美丽,聋子没法使他聆听钟鼓的乐声。难道只是形体上有瞎眼和耳聋吗?在智慧上也有人是瞎子聋子!这话似乎就是说你啊。那位神人,他的德行广施,与宇宙万物可为一体,世道纷乱不已,世人期望他治理,他哪里肯辛辛苦苦地管这种世俗之事!这种人,什么都伤害不到他,洪水滔天而不能使他溺死,天旱热到金石熔化,土地和大山都被烧焦,而不能使他感到炽热。用他身上的尘垢糟粕就能将儒家尊崇的尧、舜**出来,他怎肯把治理社会事务当作自己的事业呢!”

北方的宋国有人贩运帽子到越国去卖,但是越人的风俗是剪断长发,身刺花纹,不需要戴帽子。

尧治理天下百姓,使海内政治安定,到藐姑射山、汾水的北面,拜见四位得道的人,他茫然自失,忘掉自己所拥有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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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成:成熟]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瓠落:廓落状]无所容。非不呺[呺(xiao,一声):空虚巨大的样子]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掊(pou,三声):击碎]之。”

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龟:通‘皲’,皮肤冻裂]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洴(ping,二声)澼(pi,四声)絖(kuang,四声):漂洗丝絮]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难:难事,指军事行动],吴王使之将[将:带兵]。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樽:腰舟]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有蓬之心:指惠子心为茅塞,不通大道]也夫!”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樗(chu,一声):臭椿,一种木质较差的树木]。其大本[大本:主干]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

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狸:野猫。狌:黄鼠狼]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敖者:指嬉游的小动物];东西跳梁[跳梁:跳动状],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斄牛[斄牛:牦牛,体大不灵活],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彷徨:悠然状]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译文:

惠子对庄子说:“魏王赠送给我大葫芦种子,我种下后结出的葫芦大得可以容纳五石粮食。用它去盛水,可是它不够坚固。把它剖开做瓢也太大,没有可放的地方。正因为这个葫芦太大,无用武之地,我就砸碎了它。”

庄子说:“你真是不擅于用大的东西啊!宋国有个人家善于制作防手冻裂药的,他们祖祖辈辈在水中从事漂洗丝絮的劳动。有个客人听说之后,愿意用百金购买药方。宋人召集全家族人,商量说:‘我们祖祖辈辈漂洗丝絮,只能维持生计,现在卖出药方就可得到百金,还是卖了吧。’客人得到药方便去游说吴王。正赶上越国准备攻打吴国,吴王让他率兵迎战。冬天,吴军与越军在水上决战,因为有了不皲手的药,打败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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