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繁体版 简体版
夜下客 > 庄子 > 第17章 至乐

第17章 至乐

帝乡;三患莫至,身常无殃;则何辱之有!”封人去之。尧随之,曰:“请问。”封人曰:“退已!”

译文:

尧到华这个地方巡视。华地看守边疆的人对尧说:“啊,圣人来了!请让我祝福圣人吧,祝愿圣人长命百岁。”尧说:“不需要。”“祝愿圣人富有”尧说:“不需要。”“祝愿圣人多生儿子。”尧说:“我不需要。”

守护封疆的人说:“长寿、富有和多子,每个人都想得到的。而你却不想拥有,为什么呢?”尧说:“儿子多了忧愁就多,太富有了麻烦就多,年龄越大困辱就越多。这三个方面都无助于培养无为的观念和德行,所以我谢绝你对我的祝福。”守护封疆的人说:“刚开始我还把你当成一个圣人,没想到你却是个君子。苍天让万民降生人间,必定会授给他一定的差事。儿子多了安排他们的事情也就多,有什么可忧惧的!富有了就把财物分给众人,这有什么麻烦的!圣人总是像鹤鹑一样随遇而安、居无定所,像初生的小鸟一样觅食无心,就像鸟儿在空中飞行不留下一点踪迹;天下得道时,就跟万物一同昌盛;天下无道时,就遁世隐居修身养性;等活到上千岁,感觉活着没有意义了,便离开人世而升天成仙;驾驭飘荡的白云,到天帝的地方去;长寿、富有、多子所导致的忧愁、麻烦、多惧都不会降临于我,身体也不有灾难,那么又有什么屈辱呢!”守护封疆的人离开了尧,尧却跟在他的后面,说:“希望再得到您的指教。”守护封疆的人说:“你还是回去吧!”

--

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高辞

为诸侯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禹趋就下风,立而问焉,曰:“昔尧治天下,吾子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予,而吾子辞为诸侯而耕。敢问,其故何也?”

子高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夫子阖行邪?无落吾事!”俋俋[俋俋(yi,四声):用力耕作的样子]乎耕而不顾。

译文:

唐尧治理天下时,伯成子高被立为诸侯。尧让位给舜,舜又让位给禹,伯成子高便辞去诸侯的职位回去种地。禹前去拜见他,看见伯成子高正在地里干活。夏禹快步跑过去,站在他的下面,恭敬地问伯成子高,说:“当年尧在位时,先生做诸侯。尧把帝位让给了舜,舜又把帝位让给了我,但是先生却辞去了诸侯的职位而回家务农。我冒昧地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伯成子高说:“当年帝尧统治天下,百姓不用奖励而自然勤奋勉励,人民不须惩罚而自然遵纪守法。如今你施行赏罚的办法而百姓还是不仁不爱,德行从此衰败,刑罚从此建立,社会也就开始乱了。先生你怎么还不走呢?不要妨碍我干活!”于是低下头继续耕作,不再理禹。

--

泰初[泰初:同“太初”]有无,无有无名[刘文典曰:此当以“泰初有无无”为句,“有无名”为句];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无间:谓浑然一体],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喙鸣合,与为合。其合缗缗[缗缗(mim,二声):吻合无迹的样子],若愚若昏,是谓玄德,同乎大顺。

译文:

远古开始时只有“无”,而没有“有”,也没有称谓;混一宇宙的初始状态就是,不过混一之时,还远未形成个别的形体。万物因此而得以产生,这就叫做德;没有形体却有阴阳之分,而且阴阳紧密无间地结合着,这就叫做命;阴气滞留阳气运动而后生成万物,万物生成生命的机理,这就叫做形体;形体守护精神,各有轨迹与法则,这就叫做本性。善于修身养性就会返归自得,自得的程度达到完美的境界就同于太初之时。同于太初之时心胸就会无比虚豁,心胸无比虚豁就能包容广大。混同合一之时说起话来就跟鸟鸣一样无心于是非和爱憎,说话跟鸟一样无别,则与融合而共存。这种无心的鸣叫与自然相结合,这种相合是无心的,如同愚笨糊涂的样子,这就是幽深玄远的天德,与大道同一而无所不通。

--

夫子问于老聃曰:“有人治道若相放[相放:相悖逆,即不苟同众说],可不可,然不然。辩者有言曰:‘离坚白若县宀禹[宀禹:通‘宇’,天空]。若是则可谓圣人乎?”老聃曰:“是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执狸之狗成思,猿狙之便自山林来。丘,予告若,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