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钟、磬的器物不能获取外力,没有办法鸣响,所以钟磬之类的器物虽然蕴藏着声响,但是没有道的敲击是不会发出响声的。谁都不能准确地认识万物这种有感有应的情况!具有盛德而居于统治地位的人,应该是持守素朴的真情往来行事而以通晓琐细事务为羞耻,立足于固有的真理而智慧通达于神秘莫测的境界。因此他的德行圣明而又虚广,他的心志即使有所显露,也是因为外物的探求而作出自然的反应。所以说,形体如不凭借道就不能产生,生命产生了不能顺德就不会明达。保存身体,享尽天年,确立德行,明白大道,这岂不就是具有盛德而又居于统治地位的人吗?浩渺伟大啊!忽然出现了,充满生机地活动着,然而万物都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呢!这就是具有盛德而又居于统治地位的人。道,看上去是那么幽暗深渺,听起来又是那么寂然无声。在幽暗深渺之中见到光明的景象,在无声无息中听到和谐的声音。所以大道深而又深,还是能够支配万物,虽然玄妙不测,却能处处发出精光。所以道与万物相接的时候,虽然非常虚弱,却能满足万物的需求,随时驰骋放纵却能成为万物的归宿,不管大与小,长或者短,深或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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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译文:
帝在赤水的北岸游玩,登上昆仑山向南眺望,回来的时候丢失了玄珠。派才智超群的智去寻找未能找到,派善于明察的离朱去寻找未能找到,派善于闻声辩言的偰诟去寻找也未能找到。于是让无智、无视、无闻的象罔去寻找,而象罔找回了玄珠。黄帝说:“奇怪啊!象罔是怎么找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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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之师曰许由[许由:传说为古代的高士],许由之师曰齧缺,齧缺之师曰王倪,王倪之师曰被衣。
尧问于许由曰:“齧缺可以配天乎?吾藉王倪以要之”。许由曰:“殆哉,圾[圾:通“岌”,危险]乎天下!齧缺之为人也,聪明叡[叡:同“睿”,明智]知,给[给(ji,三声):捷便]数以敏,其性过人,而又乃以人受天。彼审乎禁过,而不知过之所由生。与之配天乎?彼且乘人而无天。方且本身而异形,方且尊知而火驰,方且为绪使,方且为物絯[絯(gai,一声):拘束],方且四顾而物应,方且应众宜,方且与物化而未始有恒。夫何足以配天乎?虽然,有族有祖,可以为众父,而不可以为众父父。治,乱之率也,北面之祸也,南面之贼也。”
译文:
尧的老师是许由,许由的老师是齧缺,齧缺的老师是王倪,王倪的老师又是被衣。
尧问许由说:“齧缺可以当天子吗?我想借助王倪邀请他出山,来做天子。”许由说:“这样的话,天下恐怕就要危险了!我清楚齧缺这个人的为人,耳聪目明智慧超群,做事机敏果断,他有过人的天赋,而且竟然用人为的心智去对应并调合自然的禀赋。他明了该怎样禁止过失,不过他并不知晓过失产生的原因。让他做天子吗?他将借助于人为而抛弃天然,将会把自身看作万物归向的中心而着意改变万物固有的形迹,将会尊崇才智而急急忙忙地为求知和驭物奔走驰逐,将会被细末的琐事所役使,将会被外物所拘束,将会环顾四方,目不暇接地跟外物应接,将会应接万物而又奢求处处合宜,将会参与万物的变化而从不曾有什么定准。这样的人是不能够做天子的。虽然这样,有了同族人的聚集,就会有一个全族的先祖;可以成为一方百姓的统领,却不能成为诸方统领的君主。治理天下,必将是天下大乱的先导,不仅害臣子和人民,也将害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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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观乎华。华[华:地名,即华州]封人[封人:看守边疆的人]曰:“嘻,圣人!请祝圣人。”“使圣人寿。”尧曰:“辞。”“使圣人富。”尧曰:“辞。”“使圣人多男子。”尧曰:“辞。”封人曰:“寿、富、多男子,人之所欲也。女独不欲,何邪?”尧曰:“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是三者,非所以养德也,故辞。”
封人曰:“始也我以女为圣人邪,今然君子也。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子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圣人,鹑居[鹑居:像鹑鸟一样居无常处]而鷇食[鷇(kou,四声)食:像幼鸟一样仰食而足。鷇,待母喂食的幼鸟],鸟行而无彰;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