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入而藏,无出而阳,柴立其中央。三者若得,其名必极。’夫畏塗者,十杀一人,则父子兄弟相戒也,必盛卒徒而后敢出焉,不亦知乎!人之所取畏者,袵席[袵席:指**之事]之上,饮食之间;而不知为之戒者,过也。”
译文:
田开之见到周威公。周威公说:“我听别人说祝肾在学习养生之道,你跟祝肾同游共处,有没有听到过什么?”田开之说:“我只不过是在那里拿着扫帚打扫院子,又如何从先生那里听到些什么呢?”周威公说:“希望先生不要太谦虚,我只是希望听听关于养生这方面的道理。”田开之说:“听先生说:‘善于养生的人,就像放羊似的,哪只羊落在后面,便用鞭子往前赶一赶。”,周威公问:“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田开之说:“鲁国有个人叫单豹,居住在山洞里,天天喝泉水,不跟任何人争利,人已经七十岁了,可是模样还像个婴儿一样,但不幸的是,他遇上了一只饿虎,结果饿虎扑倒他,并吃掉了他。还有一个叫张毅的,出身在高门甲第、朱户垂帘的富贵人家,无论大户小户,没有不去拜见的,不曾想活到四十岁时,得了内热病而不治身亡。单豹注重内心世界的修养可是老虎却吞食了他的身体,张毅注重身体的调养可是疾病侵扰了他的内心世界,这两个人,都不是能够鞭策落后而取其适宜的人。孔子说:‘不要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也不要过分地处处显露自己,要像槁木一样站立在两者中间。如果这三个方面都具备了,那么他的名声必然会很高。’凶险的道路,十个行人就有一个人被杀害,于是父子兄弟相互提醒和戒备,必定要多人结伙并做好防范措施才敢外出,不也是很聪明的方法吗!人害怕的是枕席上的恣意,在饮食间的放纵;却不知道彼此相互提醒和戒备实在是不应该犯的错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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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宗人[祝宗人:祭祀官]玄端[玄端:黑色礼服,这里名词用作动词,身穿黑色礼服]以临牢筴[牢筴:猪圈],说彘曰:“汝奚恶死?吾将三月豢汝,十曰戒,三日齐,藉白茅,加汝肩*乎彫俎之上,则汝为之乎?”为彘谋,曰不如食以糠糟而错之牢筴之中,自为谋,则苛生有轩冕之尊,死得于腞楯[腞(zhuan,四声)楯(shun,三声):饰有花纹的柩车]之上,聚偻之中则为之。为彘谋则去之,自为谋则取之,所异彘者何也?
译文:
主持宗庙祭祀的官吏穿好礼服戴上礼帽来到猪圈边,对着栅栏里的猪说:“你为什么要讨厌死呢?我将喂养你三个月,用十天为你上戒,用三天为你作斋,铺垫上白茅,然后把你的肩胛和臀部放在雕有花纹的祭器上,你愿意这样吗?”为猪打算,说是仍不如吃糠咽糟而关在猪圈里,为自己打算,就希望活在世上有高贵荣华的地位,死后则能装在绘有纹彩的枢车上和棺椁中。为猪打算就会舍弃白茅、雕俎之类的东西,为自己打算却想求取这些东西,所不同于猪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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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田于泽,管仲御,见鬼焉。公抚管仲之手曰:“仲父何见?”对曰:“臣无所见。”公反,诶诒[诶(xi,二声)诒(yi,二声):谓病而失魂,自笑自言]为病,数日不出。
齐士有皇子告敖者曰:“公则自伤,鬼恶能伤公!夫忿滀[忿滀(chu,四声):蓄愤郁结]之气,散而不反,则为不足;上而不下,则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则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
桓公曰:“然则有鬼乎?”曰:“有。沈有履,灶有髻。户内之烦壤,雷霆处之,东北方之下者,倍阿鲑蠪[倍阿鲑蠪:皆为神名]跃之;西北方之下者,则泆阳[泆(yi,四声)阳:神名]处之。水有罔象,丘有峷[峷(shen,一声):山丘指鬼],山有夔[夔:木石之怪],野有彷徨,泽有委蛇。”公曰:“请问委蛇之状何如?”皇子曰:“委蛇,其大如毂,其长如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而立。见之者殆乎霸。”
桓公辴然[辴(,三声)然:喜笑得样子]而笑曰;“此寡人之所见者也。”于是正衣冠与之坐,不终日而不知病之去也。
译文:
齐桓公在草泽中打猎,管仲替他驾车,突然桓公见到了鬼。桓公拉住管仲的手说:“仲父,你见到了什么?”管仲回答:“我没有见到什么。”桓公打猎回来,疲惫困怠而生了病,好几天不出门。
齐国有个士人叫皇子告敖的对齐桓公说:“你是自己伤害了自己,鬼怎么能伤害你呢?身体内部郁结着气,精魂就会离散而不返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