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契可再不敢隐瞒,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道:“我听他们说是突利可汗让他们捎信,觉得很不对劲,便连忙向十夫长禀报。”
颉利暗暗咬牙,问道:“他们长的是什么模样?”契可道:“长得是中原蛮子的模样,一个个子高一点,很文静,另一个是……”
不等契可说完,颉利便明白了,这一定是李靖派来的奸细!如果他们真有突利可汗的信的话,那就说明突利已经投靠了大唐!而他们带来的信,则八成是突利写给康苏密的劝他投降的信!
颉利冷冷一笑,露出他因经常吃肉类而格外发达的牙齿。契可和十夫长的心都吓得暂时停止了跳动。颉利可汗冷静地命令道:“大汗,为什么要拔营呢?出兵是用不着的,难道我们要放弃定襄城?”
执失思力是颉利可汗的又一个亲信大臣,两人在国中同住“叶护”,相当于唐朝的左右仆射之职,也即是宰相。康苏密游历各国,见多识广,而执失思力则从小生长在大漠,对大漠尤其是突厥各部族了如指掌。颉利擅长作战往往一马当先,但对于处理国政却力有未逮,全是千凭康苏密和执失思力二人才得以维持。如今自然只剩执失思力一人了。
听到执失思力问自己,颉利不禁苦笑,答道:“那两个小子肯定是李靖派进来的奸细,或许他们真的带着突利可汗的信,反正目的都是劝降康苏密。而康苏密肯叛变,一定会权衡利弊。他无法马上去长安,此时只能在李靖军中,若李靖果然只这三千骑兵,我军弹指可灭之,那时我一定会活捉他后点他的天灯!所以,李靖肯定有足够的兵力,至少能保护住他,他才会叛变,由此可知,唐军绝对有埋伏!”]执失思力点头道:“大汗言之有理!若康苏密没有十足把握,怎么肯在这种时候叛逃而去!李靖一定向他拍胸脯打包票!”
执失思力继续道:“属下去安排一番,莫让他们乱了分寸,使唐军乘乱袭击。”他看了一眼一边跪着的十夫长和契可道:“他们两个怎么办?”颉利可汗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他们及时汇报有人给康苏密送突利信的消息,使本大汗有充足时间准备,赏他们每人十两黄金,家中若有为奴者一律放为平民!”
两人喜出望外,正在谢恩,颉利道:“但他们疏于职守,放进李靖的奸细,使米形叶护殉难,罪不可恕,拖出去斩了!赏赐去给他的家属!”
两人无法从这极大的情绪反差中调整过来,契可哀哀的恳求:“大汗饶命!大汗饶命!”而十夫长则干脆晕了过去。
天渐渐暗了,颉利可汗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李靖来进攻,但他知道这一仗自己其实已经输了,因为一向以来,战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要打则打,要进则进,要退则退,一击一中,立即远扬,而召集竟守在这样一座无险可据的小城中,等待敌人来进攻!
最近的援军也要至少两日后才能到,而李靖只要有两万到三万装备精良的部队,就可以在一夜之内攻破定襄城。
颉利派出去到李靖军两翼搜索的探子陆续来报,李靖两翼没有任何伏兵的痕迹。但这不但没让颉利放心,反而使他的疑虑加深了。
兵强示敌以弱,以诱敌上勾,兵弱则示敌以强,以使敌惧。若李靖只有三千兵马,怎么也该在两翼设些疑兵,以迷惑自己,此时毫无动静,只能说明他的伏兵隐藏的好!
这时颉利可汗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正要叫人询问,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扑了进来,跪倒在地,急急败败地说道:“大汗,大事不好,城中起火!”颉利怒视他一眼道:“慌什么?哪里起火了?”侍卫道:“四处起火!”颉利气得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怒叱道:“你就这么回大汗的话吗?四处起火是哪里起火?”侍卫疼得额上冒出汗珠,也不敢争辩,道:“启禀大汗,委实是全城四处都起火了,至少有上百处,由于城中救火工具缺,又多是易燃的皮革柴草,火势无法控制。”
颉利冲出门去,只见天空被映得一片火红,全城到处烈焰冲天,他问道:“知道是谁放的火吗?”侍卫嗫嚅道:“小人不敢说!”
颉利强迫自己松下一口气,叹道:“定襄城变成这个样子,是我无能,我不会怪你们的!”侍卫指递上一只烧焦的麻雀道:“城中百姓都说,是火鸟来引燃的房舍。”
颉利接过死鸟,审视良久,不禁对天狂笑,道:“李靖呀李靖,我算服了你,竟不费一兵一卒搅得我城中大乱!就算我知道你只有三千兵马,被你吓出定襄罢了!”
言罢竟喷出了一口鲜血!
颉利怒极攻心,在他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