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定襄,再派二百骑攻破颉利牙帐,虽然没有捉到颉利,但功劳之大已经足以让其他将领羡慕了,别的不说,落个“功高震主”的印象自己就别想再有好果子吃。这次萧瑀以御史大夫身份弹劾的他的诸条大罪,一一证据确凿,李靖觉得虽不至死罪,但降降职流往外地是免不了的了。没想到当庭便获了赏赐,召集更将这炙手可热的位置给了他。
李靖磕头道:“谢陛下恩典。只是臣一直任武职,且自知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请陛下另选高明。”
李世民道:“朕就知道你会推脱,不就是因为有人弹劾你吗?朕早已想通了,你不要再多想。论功论能,让你任尚书右仆射恐怕是足以服众的人选,你的兵部尚书便给候君集,移交手续愈快愈好。”
李世民当着众臣甚至萧瑀的面这么说,李靖不能不感动了,跪在地上高呼道:“谢主隆恩!臣当粉身碎骨以报陛下厚托。”
李世民道:“突瓶子既平,怎么安置这几十万牧民也很费脑筋,诸位爱卿有何对策可使牧民既安居乐业又不敢再生事端。”
萧瑀道:“臣不通与北方部族交通之事,但臣以为,***生性野蛮,若任其群居,必生事端,不若分其部族,居之河南兖豫之地,散居州县各使耕织。臣想,人与芝兰一室,久而久之同香,可以我天朝文化,日渐薰陶,变其风俗,这样百万胡虏,可得化而为汉民,免得再起战端。”
李世民与李靖都听得心中一震,如此处理突厥内徙之民,那还了得!***千百年来便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风俗习惯大异于大唐,若强行拆散后逼迫他们从事耕织,恐怕立时就会激起民变!
魏征道:“臣有不同看法。”
李世民和李靖都心中一松。李世民要引导诸臣发言,所以明知萧瑀的话没有道理也不能驳斥,而李靖则因为萧瑀刚刚弹劾过自己,不能不避嫌疑既然魏征肯发言,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魏征道:“臣以为,突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迁其居住于兖豫之地,居我肘腋,甫迩王畿,此乃心腹之疾,必有后患。”
李世民的心不禁猛的跳了几下。魏征的眼光犀利,胆大心直,每有不平之事,往往直言进谏,谏言数量之大,质量之高,即使在忠心进谏蔚然成风的贞观朝,也是少有的。怎么这次目光短浅至此?
李世民不禁气道:“那魏爱卿的意思,是不是将这几十万归附的突厥部众统通坑杀掉,以绝后患呢?”
听了李世民这话,殿中众臣都不由打了寒颤。魏征道:“臣并无轻视他族之心。只是***重利轻义,如颉利可汗等反复无常,臣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宜将其安排至旧地,派兵驻守,以免后患。”
李世民终于不加掩饰的皱起了眉头,向众臣道:“诸位爱卿,没有别的意见了吗?”说着将目光投向温彦博道:“温爱卿有什么高见吗?”
温彦博任中书令不足两个月,原是御史大夫,但他远无曾任御史大夫的杜淹、魏征等人刚直。这并非说他不能直言进谏,而是他没有魏征那种据理力争,不顾身家性命的精神,性格中稍嫌柔弱。当年李世民要太常少卿祖孝孙教宫人音乐,很长时间不见进步,太宗便对祖孝孙大加指责,温彦博便和当时的宰相王珪进谏说,祖孝孙妙解音律,并不是不用心,恐怕
是皇上问的人不对,因而混淆了视听。何况祖孝孙是风雅之士,皇上若因为教宫女音乐的事而责怪他,恐怕天下都要为之怪愕。李世民很生气,说道:“众爱卿是我的心腹,应当进忠献直,怎么帮着臣下来说我,替祖孝孙说话呢?”温彦博便不敢说话了。
温彦博听李世民点名问自己,心中迅速地转了几圈。他知道若人云已云,恐怕立即就让李世民和众臣小看了自己这个新任的宰相,于是在心中为自己鼓鼓劲,从容答道:“臣以为,突厥诸部落,不通礼法,当以礼法教之,此言极是,只是若将其部落拆散,混入州县,与其风俗不合,恐生民变。臣以为,对内徙突厥部众,可仿效汉建武时,置降匈奴于五原塞下之法,将其置于河南朔方之地,全其部落,仍以酋统率,如此,北方与沙漠诸族间,便不再无人居住,大唐北界,得为捍蔽,而又可以依突厥士俗。以此法抚之,一则实空虚之地,二则示无猜疑之心,为含而育之之道,同时派人宣示名教,教以礼法。”
李世民听得暗暗点头,温彦博任中书令,还算称职,能想出这个道理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世民道:“若突厥怀有二心,叛我而去或攻我大唐怎么办?”
温彦博道:“可以将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