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一缕缕散开,蜿蜒,铺满枕,撑着憔悴破碎的小脸。
却更令他,有将她彻底占有的强烈冲动。
“你从来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谢晋寰将托盘放在床头,侧身坐在她身边,微凉修韧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一寸一寸,颤抖着往上摩挲,声色沙哑低缓,透出隐忍,“你跟我置气,是没用的,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你既没想过死,又无时无刻不想着从我身边逃走,如此,你就更该好好吃饭,养好自己的身子,你说对吗?”
“呵……”
唐俏儿红着眼睛,干涸的唇瓣扯出憎恶的冷笑,“我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动都动不了。
吃,不吃……有区别吗?”
“俏俏,你又动小心思了。”
谢晋寰笑了,满目的宠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对我用激将法,想以此让我不再给你使用麻醉剂。然后找到机会,反抗我,逃离我。
俏俏,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对你用药。可是你太聪明了,稍不留神,你就会想到逃走的方法。你是我堵上一切得到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失去你,决不能。”
谢晋寰呼吸沉沉,逐渐炙热的掌心抚到她裙底时,他感到她恐惧的颤抖。
恍然一愕,他咬牙缩回了手。
哪怕,他是那么的,想要她。
“你做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屎。”
唐俏儿恨得鼻翼翕动,一眼都不看他,“我不会动的。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话音刚落,她顿觉眼前一晃——
细软无骨的腰肢被他捞起,整个人再度陷入他怀中,被他紧紧搂着,贴合着,桎梏着。
“吃点粥吧,好不好?”
谢晋寰含笑低眉,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挺隽的鼻尖亦与她的相抵。
若无视掉女人眼底猩红的恨意,他们仿佛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是鱼片粥,我早晨出海捕的鱼,现杀的,新鲜得很。
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还带我去阅棠苑的湖边抓过鱼呢。你穿着红色的小雨靴下水捞鱼的可爱样子,打那时起就烙在我心上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情深意切的话语,唐俏儿却只觉翻肠倒胃。
谢晋寰指腹揉弄她干得皲裂的唇瓣,心疼不已:
“你一定渴坏了,先喝点水。”
他拿起杯子,杯口抵住她的唇,向她口中倾倒。
然而,倒出来的水却一滴都灌不进去,全都流了出来,顺着唐俏儿瘦削的下颌流淌而下,划过柔嫩的雪颈。
“俏俏,你真是不乖,不过,这才是你。”
谢晋寰眼眸微眯,兀自喝了一口,随即大掌猛地嵌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嘴巴捏开。
“唔——!”
突然,男人微凉的唇覆了上来,吸吮,探入,一点一点,将温热的水渡入她口中。
只是这样,不够,他流连辗转,不肯抽离,细细品尝这份甘甜,眼神亦逐渐沉醉、迷离……
唐俏儿愤恨得双目通红,死死攥拳,身子在他怀间颤栗不止。
她多想狠狠咬断他作乱的舌头。可谢晋寰就像料到了一样,捏得她合不拢嘴,她根本无力反抗!
谢晋寰重浊地喘息着,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下一秒,唐俏儿便将口中的水一滴不剩,全都喷在他脸上!
“俏俏。”谢晋寰脸颊湿哒哒的狼狈,面色终于一瞬阴沉。
“你一定很生气吧?气疯了吧?杀了我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唐俏儿杏眸噙着破碎的红泪,歇斯底里地怒吼。
谢晋寰沉沉深凝她,抬手,缓而细致地擦去下颌的水滴:
“俏俏,你明知道,我永远不会那样做。但如果你执意如此,你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得无比痛苦。”
“谢晋寰……其实你想错了。”
唐俏儿怒极反笑,凛冽的眸,是磨亮的屠刀,“我没想过逃,我想的是,怎么才能杀了你。”
“那你更要好好吃饭,养精蓄锐,不然,如何达成所愿?”
谢晋寰复又勾唇,去拿粥碗,“吃饭,吃饱了,来杀我。
但如果你杀不了我,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你说什么……”唐俏儿愕然怔住,心口狠狠一刺。
“这几天,我一直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已经差不多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