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解的目光。觅月这才反应过来,笛九香说的是女儿香并非茶香,不禁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再仔细一闻,果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儿。
这香味觅月从来没有闻见过,细细去闻就会觉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每个毛孔都舒畅了,好似在大热天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捧清冽的泉水,让你忍不住想去嗅一嗅,再嗅一嗅。
“真好闻。”觅月猛吸了一口赞道。她虽然身为女子,却从来不懂得香,也从来不在身上佩戴着香袋。
觅月转过头对着元芳一脸思索的模样,乖巧的问道:“师叔,你能不能也给我剪个纸人防身啊?”
元芳一笑,摇了摇头,“你现在身上没有半分修为,就算是纸人在你身上也只是普通的白纸,并不能化成人形。”
笛九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努力一下你那种苗的术法。”
觅月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在心中早已把笛九香这只毒舌给抽打了好几回。她不禁暗暗发誓,笛九香本姑娘要榨干你的修为。
觅月回过神来,见元芳正用那种心胆俱裂甚是悲壮的神情看着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辜的问答:“怎么了?”
笛九香此刻正发癫似地大笑起来。
觅月脸上一黑,明白过来,刚才心里想的已经脱口而出了。
11 夜相会 傻姑娘
觅月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隔月也会请戏班子到靳府来搭台唱一两天的戏。多看了几出,觅月自己也开始琢磨起戏本子来,后来也自己私下里偷偷写了几折子戏,以肆生代名卖了出去。她依稀记得,以前写的一出戏正好契合眼前此情此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公子小姐,影成三人。
不错,正是三人。二人把酒相欢,一人躲在树后。
啧啧,觅月不禁心中暗叹,怎么运气这么好能撞见□呢?她不过是睡不着,推开了窗想透透气罢了。
元芳一袭青色的衣裳背对觅月坐在院中,绸缎般的黑发披在身后,能看见一只莹白的手握着青瓷杯。对面坐着的是那位白天送茶来的绿衣姑娘。她稍稍的垂着眉眼坐在那儿,不同于早上的活泼大方,多了几分恭顺羞涩。瑶光手边的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盖子微微掀开,白瓷瓶子正放石台在正中间。
而再远处,就是就是那个高壮的冯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盯着二人。
觅月纳闷,这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按说师叔也应该看见冯妈那并不纤细瘦小的身影了,果然,瑶光猛的一抬头,慌慌张张的回过头去看,立即如坐针毡的站了起来,一双手错乱带倒了一旁的竹篮子,滚到了地上打了几个转儿。
瑶光顿了顿,咬着下唇,提起裙摆跑开了,经过冯妈的时候看也不敢看,闷着头跑了过去。冯妈的目光好似鹰爪子一般抠进了瑶光的肉里,一寸不松的死死盯着,目送着瑶光跑开了就转身离开。
觅月单手支在窗台撑着脑袋,见元芳起身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淡淡月华下,款款而来,七分清雅,三分出尘。
元芳站在觅月的窗台前,低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觅月打量着元芳,当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本来心里还为偷瞧见了师叔幽会直打哆嗦,现在看来当时人表现的都这样自然,她自己又何必扭扭捏捏着呢?大大方方的说道:“睡不着。”
元芳哧的轻轻笑了一声,“睡不着就能偷看别人幽会?”
虽然这一声笑极轻极浅,却听得觅月心里苏苏麻麻的,像是真的被别人捅破了自己干的坏事一样,心虚起来,“师叔约会佳人也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元芳不语,从袖中掏出一颗滚圆的珠子摊放在掌心,赫然是那颗晔水太子的青璃珠,“你瞧瞧这珠子有什么不同?”
觅月捏起那颗珠子,放在眼前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看,只觉得珠子的青色在不断的流转,再没有其他,怔怔的问道:“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元芳微微侧过身,握着觅月的手腕,将青璃珠对准了月亮,青色的珠子竟然变成了半透明的。一缕缕类似于雾的薄气在珠子里面流转着,渐渐的珠子中出现了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剪影,翩翩起舞,折腰甩袖,样样拿捏着刚好。
“师叔大晚上的在外面就是研究这珠子吗?”觅月讶然问道。
元芳颔首,又道:“鲛人常会在月圆之夜浮出水面,在礁石上唱着古老的神曲。原本只要将青璃珠在月圆之夜放入水中就能听到里面存着的话。只是,这颗珠子里面的话好像已经被抽空了,只剩下一段舞。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