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翘摁着心脏的位置，正儿八经道：“替你紧张。”

毕竟赢了，能拿到京大的保送机会。

这是全高考生羡慕而引以为傲的，也是很多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成绩和排名宣读越来越往前三名靠近，当第三名公布时，许翘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斜方的邓子墨。

邓子墨正好动了动脑袋，朝这边看过来，视线交汇，邓子墨又不动声色地收回去。

许翘想，他应该和自己一样紧张。

目前只有林野和邓子墨的排名没有公布，因为有仪器在录直播，两束光圈直接打在了林野和邓子墨身上。

许翘屏息，手心捏着一把汗。

“许翘，轻点。”林野控制着面部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翘微怔，垂眸看了眼自己捏着他大腿的手，立即松开，讪笑道：“疼么？”

“你说呢？”这力道大概已经掐红了。

许翘抿唇，眯了眯眼：“等你拿下冠军，我给你掐回来。”

林野下意识看向她牛仔裤下的长腿，脑子里涌现她夏天时穿短裤的模样，只是三秒，缓缓移开视线。

“接下来公布本次竞赛第二名的成绩。”老教授往台下看一眼，继续道，“97.5分。”

“来自京川附属中学的邓子墨，恭喜。”

掌声依旧热烈，比掌声更热烈的，是许翘掩嘴惊呼的声音，她从椅子上一蹦，脚跟跺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捏着林野手臂。

林野从容一笑，稍稍转眸，跟望向这边的邓子墨对视上。

邓子墨绷着脸，眼神里依旧不甘，可是除了不甘心之外，又多了一丝钦佩。

“最后，恭喜本次竞赛第一名的获得者，来自南州一中的林野，决赛成绩为，99分。”老教授从登台开始就一脸严肃，直到宣读完林野的成绩，脸上笑容才慢慢浮现。

全场掌声炸裂，几乎所有人都往林野的方向看过来。

能让人瞬间记住的是第一名，而让人难以忘记的，是连续蝉联初赛复赛一直到决赛都是第一名的林野。

颁奖环节时，林野站起来，许翘抬起眼帘，仰望着看他，与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一样，视线追随着他，看着他站在台上，接过那名老教授递出的奖状和奖杯。

她记得，他是开学前剪的头发，现在好像又长了一些，铺盖在额前，遮住那颗小小的痣。他身形颀长，表情极淡，又给人一种孤傲的清冷感觉，他似乎往台下看了一眼，下一秒将手里的奖杯举起。

不知道是配合拍照，还是为了给许翘看。

结束时，林野在台上接受采访，许翘坐在椅子上不动，心中感慨万千，拿起手机给李纯樱发消息。

【许翘】：图片jpg

-看看我的好大儿，真特么争气，秒杀全场。

-你没来现场，这的氛围太燃了。

-群雄逐鹿，都是王者之间的竞争。

-六十多个人，最低分竟然八十二分！

-上帝怎么就不给我开个后门。

【李纯樱】：帅的。

-你要什么后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给你关上这扇门就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你成绩普通，但是身材好啊。

-你这颜值，秒杀多少网红脸。

-还有，你比一班那几个只会用成绩嘲笑别人的蘑菇头受欢迎多了。

许翘噗嗤笑出声，逐渐在李纯樱的夸奖中迷失自我。

离场时，邓子墨守在出口，似乎在等林野。

他身边的家属已经不在，又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他喊了一声林野，中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主动走过来。

“嗯，手下败将是打算来跟冠军叫嚣一下？”许翘看着他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邓子墨啧啧两声，说她小气。

许翘听了要发脾气，被林野阻止。

两个人身高不相上下，许翘站在旁边，仰视着。

他们没说话，好像在用一种很新的方式在无声对峙。

良久，邓子墨笑出一声，手伸出搭在林野肩膀，“你是个值得钦佩的竞争对手，我输的服气。”

许翘眼皮一挑。

“京大见。”邓子墨最后撂下一句话，转身时掠过一眼许翘，意味深长留下一个笑容。

“莫名其妙。”许翘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