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蓁照做,却不肯再看他了。
他轻轻拿起她的另一只手,状似无意的用指腹擦过她手腕的肌肤,捏住她的腕骨,似有若无的轻挠她的掌心。
燕蓁忍了半天,心尖的异样不断冒出来,她终于忍耐不住回头怒视他,却见浅色的瞳仁回视,冷淡中透着无辜,好似在问怎么了。
“好、好了没....”
见对方干脆利落的收回手,燕蓁当真以为自己刚刚受到的‘勾引’是错觉。
“这两日心口可有不适?”
她摇头。自从按照他给的方子开始吃药,就觉得身体轻快不少。
“可是心跳的有些过快了,得再检查一下。”
“嗯?”
燕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站起身靠了过来,吓得她立刻双手抓着他的小臂,两人拉扯间,因着谢良臣的角度高,轻易的看见了她锁骨下方的一块圆形的红紫色伤口。
他皱眉,也不再用玩闹的力气与她纠缠,一手将燕蓁的两个手腕并在一起抓在手中,一手去轻轻拉开了她的衣领。
谢良臣一眼看出是烫伤,且他就在他院子隔壁,非常清楚不可能有人伤到她,此刻浅褐色的瞳孔一缩,怒道:“你自己弄得?”
燕蓁挣开他的束缚,快速的拉回她的衣领,紧张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嘴却十分硬:“我不小心的。”
谢良臣气的紧紧握拳,胸前剧烈的起伏着,他又想起前世的那一幕——
少女胸口插着剑,她的胸前有血,裙子上有血,地上也尽是血。
他见过那么多血,却唯独被她的血吓到站不稳,他怕她疼不敢去拔剑,更不敢挪动她分毫,只好从背后抱住她,让穿过她身体的利刃也穿过自己,以此来终止他痛彻心扉的感觉。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从来都不能善待自己。
那他的心要几时才能不疼?
谢良臣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红着一双眼恨恨的看着燕蓁,将信扔给她,一言不发的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