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那洛云清与苏州秦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四妹怎么样了?”哀鸿正在给天竺兰花浇水,担忧了起来,“她身子骨弱,一会儿将这碗莲子汤端过去给她吧,就说是我不要的。”
“今日全府上下都知道四小姐今日油水未进,不肯开门,就是大人和夫人去喊门也无济于事,说是昨夜开始就这样了。”九英收拾着桌子上的药罐子,越想越为哀鸿抱不平,“我看公子还是不要管她了,这莲子汤可是奴才辛苦熬了半个时辰熬出来的佳羹,她那么不知好歹的一个人……”
“说什么呢!”
被哀鸿这么一吓,九英胆战心惊地跪下认错了:“公子我错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妹,血浓于水,我岂能不管她?可别真死在冯府里,平添晦气!”说着,哀鸿端上了莲子汤走向了香凝园。
虽说这只是一个计划,但是毕竟也是大婚,总是有点忐忑,念棠时不时地望向窗外,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街上锣鼓喧天的声音,坐立难安……
秦梦穿上了绣有金丝鸳鸯的婚服,坐在由八人抬着的红木喜轿上,帘子静静地垂着,前面的洛云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戴着婚帽,想着要是轿子上的人是阿棠就好了,到了我们成亲的那天,阿棠会穿上比秦梦好看一千倍……不!是好看一万倍的婚服嫁与我,那个时候,我就为她铺十里红妆,绝对不会让她再哭了!
洛云清美滋滋地想着,竟笑出了声。
哀鸿不顾劝阻地推开了念棠的房门,将莲子汤放在她面前:“喝了它。”
“不喝。”
念棠横过脖子,做戏就要做全套!
“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好心劝你,要死别死在冯府里,晦气!赶快把莲子汤喝了,我带你去看洛云清的游街!”哀鸿直接将莲子汤端起,放在了念棠手里,“不就是个男人?你身为冯家的嫡女,还怕找不到男人嫁?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我真瞧不起你!”
“还是热的……你专门给我熬的?”念棠想要气她这位将面子视作生命的哥哥。
“嘁,少臭美了,这是我喝剩下的,扔了怪可惜的,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可耻啊?”哀鸿傲娇地挺直了腰,像只骄傲的孔雀。
“嘴硬……”念棠拿起了羹匙,止不住地偷笑着,“那好吧,既然是哥哥的一片心意,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苏州秦氏入门!踏火盆!”秦梦由洛云清领着,跨过了火盆,可是洛云清并不太想搭理她,还害她差点跌倒。
“诶,去抢亲吗?”哀鸿狠狠地盯着秦梦,“扇子后面的脸也没有美到哪里去嘛……还是个祁国人,你知道吗?洛云清旁边那个余宁也是祁国人,这祁国人就是贱骨头最硬,嘴上说不臣服,还不是乖乖地屈于我们顺国人之下。”
念棠警觉地望着四周,皆是起哄凑热闹的人,每一个人都不像是杀手,她突然有点慌,若这全部只是皇上的猜测呢……
此时,溯织从人堆里冒了出来,挤开了哀鸿,展开纸扇为念棠挡着风:“你告诉他了?”
哀鸿咬紧了牙关,气不过,也加入了人堆里涌进洛府。
“我了解他,他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有些任性罢了,嗯……我怎么觉得这个秦梦不像是会杀人的杀手呢?她看起来面容那样和善……”念棠也走了上去。
“人不可貌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看来定是这洛府里有人走漏了风声,我一路走来,并未发现有何异象,看来他们现在不会动手了,还得守一夜才行。”溯织微微皱紧了平日里一直舒展开的眉毛。
“一拜天地!”
洛云清与秦梦跪了下来,向外磕了一个头。
念棠的手心微微出汗。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洛云清与秦梦两两相对,秦梦先低了头,怎知洛云清的下巴磕到了她的脑门引得众人直喜。
秦梦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迟迟不出刀,洛云清发现了她的异样,望向了她的袖间,果然有一把匕首藏在那里,洛云清则洋洋得意地认为今晚她将必死无疑。
“送入洞房!”
“不要担心,洛云清肯定能控制住自己的,他酒量好,这些敬酒什么的难不倒他。”溯织将纸扇交给了念棠,转身离开,“这纸扇有些碍事,先放你这儿,我得去盯着秦梦了。”
哀鸿是个依赖人又骄傲的人,没有得到念棠的挽留,她生气地撞开了念棠的肩膀而去:“你就自己一个人在此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