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又是站在了同一条绳上,温傅仪也不好再发作了。
夜里温傅仪端着毕连成给她弄来的水来到了枥棠的房间,枥棠看着温傅仪先是点头笑了笑,在温傅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端着碗硬是将那碗水一饮而尽。
“你干嘛!”
“……”
温傅仪上前,一掌将碗打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枥棠早已是将那碗水都喝了下去,听到碗碎的声音毕连成也跟着推开门进来了,看着温傅仪与枥棠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又不敢上前,只杵在门口没有动。
温傅仪有些怒,眼里的火直想喷出来,半晌过后才一把抓过了桌上的茶壶冲着地就摔了出去,直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吓得毕连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而枥棠也是极少看温傅仪发火的,看着温傅仪的脸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好半晌毕连成才走过去将满眼泪水的枥棠向后拉了拉,然后看向温傅仪:“怎么了?”
“怎么了?”
温傅仪冷哼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枥棠:“你自己问她都做什么了!”
毕连成了解温傅仪,何况三人一起长大,还没见过温傅仪冲着枥棠发火,这般定是枥棠做了什么,这才转头看向泫然欲泣的枥棠,揉了揉她的脑袋,如哄妹妹一般哄道:“怎么了枥棠?”
“今日我同傅仪说这水可能是导致瘟疫的原因。”
“然后呢?”
“我向傅仪讨了一碗水过来。”
话没说完毕连成的脸色就是变了,将枥棠的头抬了起来直直地看向了她的眼底:“你将它喝了?”
枥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温傅仪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这才走了过来:“连成,连夜将枥棠带出柒洲。”
“傅仪!”
枥棠挣脱了毕连成的手:“傅仪,若是不试,就找不到原因。”
“你拿我试都可以,怎么可以是自己?”
温傅仪也有些怒:“连夜带走,回南讫,在发病前找到她师父看看。”
“还没确定是不是水的问题啊!”
“不管确没确定,你必须回去。”
谈话有些尴尬,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薛弘推开门走了进来,由宁寿和莲心搀扶着,温傅仪本就心情不好,看着薛弘走进来也没给他好脸色,薛弘咬牙也没理她。
毕连成与枥棠都给薛弘行了礼,薛弘看了看枥棠道:“留下来吧。”
“你说什么?!”
“本王说什么你是听不懂话么?”
“你现在腿不残了是吧?脑残了吧?”
温傅仪说话字字打击着薛弘,不留一点余地,薛弘只瞥了她一眼,走向枥棠。
“留下来可以,两个要求,第一,不能死,第二,找出原因。至于凶手,交给这个男人婆好了。”
温傅仪上前拧起拳头就向着薛弘而去,被薛弘一把抓住了:“她已经喝了水,若真是水的原因,出去也是感染了南讫,她留下,若是找到了原因对症下药,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不用,让她出了柒洲,她师父还能救她。”
“你是不信她?”
温傅仪一滞,呆呆地看着薛弘,又侧头看了看枥棠,枥棠没有说话,只低垂了头看着脚尖。
“之后的日子里,你还会需要她。”
☆、感染
枥棠的事一出温傅仪很少与薛弘说过话,就是见也不想见他,便是每日都跑去了避难所去照看病人,也不在乎是否会受到感染。而薛雉倒是越来越少地出现,至于薛弘,因着腿残,便也是少于出门,毕连成按温傅仪的指示去了晴洲。
第三天夜里枥棠高热不退,急坏了莲心,因着枥棠与莲心同住一个房间,半夜里枥棠一个劲儿地说着胡话,莲心醒后向着枥棠探了探,发现烫手得厉害,吓了一跳,忙跑去温傅仪的房间叫醒了温傅仪。
因着温傅仪睡得浅,莲心刚走近便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见莲心火急火燎地模样大抵也知道了发生了些什么,忙从床上翻下来跟着去了枥棠的房间。薛弘被温傅仪吵得睡不安稳,也坐了起来让宁寿带着他同去。
枥棠的热来得有些突然,温傅仪看着一脸潮红的枥棠,也伸过手去探了探,立马就觉得不对,忙让莲心去叫了大夫过来。
“姑娘怕也跟着感染了。”
“现在还能不能救?”
“能是能,可是这热烧得太厉害了,怕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