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战胜了她的理智,颤抖着将受到何斌威胁,要她下毒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突然让她下毒杀人,一个普通人,一个女子,自然是没有那个心理素质。
尤其是听闻杨瑞祥之前就是喝毒药依旧不死,觉得他得道君庇佑,于是她心中更加害怕,以至于最后破防。
“你的坦诚救了自己……他给你的是什么毒药?”杨瑞祥面色平静地问道。
“婢女不知名字是什么,只是看起来像是银子一样的液体。”
“原来是水银,确实是剧毒,”杨瑞祥微微点头,“这个真的能要命。”
杨瑞祥也没想到这个捕头何斌竟然如此急躁大胆,现在就想着要弄死自己。
心中带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出手了,手段要命但不高明。
何斌估计是把自己当成小毛孩子,非常小瞧他,这对自己来说是有利的。
“你叫……小翠是吧,接下来你要听我安排。至于你哥欠何斌的钱……若是他真的要把你卖到青馆,我就出钱把你买下,你且安心。”
说这句话只是安抚对方,杨瑞祥双眼微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何斌和他,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宋伯,这位何斌您知晓多少?”
杨家在此地也是经营多年,宋伯一直跟在杨瑞祥父亲身边,对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如数家珍。
“……总之,这个何斌好赌成性,县里人尽皆知。”
杨瑞祥了然,既然对方的活动有规律可循,那便容易找到机会下手。
当天夜里,天上的星月忽明忽暗。
杨瑞祥从灵堂踱步而出,“云层挺厚,或许接下来几天有雨。”
“郎君记得要多添一些衣物。”宋伯紧跟在他身后,将两封信塞到衣襟里面贴身存放。
“宋伯,拜托了。”杨瑞祥双手重叠,躬身一拜。
“郎君不必如此,老汉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子侄。子侄受屈辱,我不能亲自帮你报仇就已经心中有愧了。”
第二天,宋伯便怀揣着信件出了城。
对外的理由是去城外庄子的棺材铺取货。
至于那信,一封是写给堂叔的普通家书,一封是写给堂弟告知部分内情让他快些赶来帮忙的。
又过了两天。
“何斌,咱们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杨瑞祥握住双拳。
他把小翠叫到库房,递给她一个装书画的长筒,“记住,按我教的说。”
……
杨瑞祥念念不忘的捕头何斌此刻正从一间赌坊踏步而出。
他的生活非常‘规律’,不当差的时候就去赌坊浪荡。
赢了就去喝花酒,输了就让手下请他喝酒。
过着家、赌坊、酒楼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
“哈哈,小二,老一套,多来一坛醉春风。”
酒店的店小二一看何斌孤身前来,配上那爽朗的笑声便知道这一准是赢钱了。
他猜的不错,何斌确实赢钱了。
不过,还有另一件无法为外人道的更令他开心的事。
他瞧着左右无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筒,取下筒盖倒出一卷契书。
看着上面记录着的城西五百亩良田,他就嘿嘿一乐。
今天从那个小贱婢那里来了消息,杨瑞祥已经出现头疼、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
“这些都是水银中毒表现,杨瑞祥这小子命不久矣,哈哈。”
随后,他将东西重新收起来,整理整理衣衫,等待上菜。
这里的醉春风颇为有名,他已经念叨许久了,心情大好之下,他决定破费一次。
很快,一桌好酒好菜就摆在了何斌面前。
“今天怎么没有花娘子献艺?”何斌看着酒楼中央空荡荡的舞台,悻悻地问道。
店小二赶紧答道:“这不是赶上今年最后一次换场了嘛,您等过两天再来,就会有一批从临安换来的娘子,身姿舞艺只好不差。”
没有美色,何斌只得用酒肉填补空洞的内心,以至于比平常多喝许多。
一桌子菜全被他吃光了,也难怪赢钱后一个人来,他自己就能吃光赢来的钱。
何斌也纳闷,为什么在赌坊自己钱少的时候经常赢钱,一旦下注多了就老是输呢?
若不是赌坊的背后站着临安的贵人,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