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祥皱眉叹气说道:“宋人难救。”
张振飞心下一凉,通过交谈他是知晓这位小郎君学识过人且有真知灼见。
现在得知大宋面临危机,却听到一句‘难救’,不由得让他遍体生寒。
有宋一朝,士大夫活的是非常滋润的,所以他们也愿意维护赵宋王朝,真要是被异族统治,想想都觉得难过。
“虽曰‘难救’,那便是还有救,还请小郎君不吝赐教。”
现在,张振飞又一次降低身份,将自己摆在求教的位置。
杨瑞祥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指向前方:“前面就是城门,我们先入城吧。小子还在守孝期间,不知阁下下榻何处,他日若有闲暇……”
没等杨瑞祥说完,张振飞直接打断道:“那在下便是叨扰了,粗茶淡饭即可,小郎君不必多礼。”
嗯?不是,你有病吧……
谁邀请你了?还粗茶淡饭……老子每天四菜一汤是标配好吧。
“小郎君勿怪,实在是今日所谈之事若是听不得下文,某恐怕会寝食难安。”
杨瑞祥面露难色,“唉,阁下既然是作为三国演义的书友而来,小子当尽地主之谊。只是如今言论仅为一家之言,有失偏颇,不足为虑……”
先前跟你谈论这么多,纯粹是因为回城的路上无聊,现在都要到家了,没必要再产生太多纠葛。
张振飞眼神闪了闪,复又开口道:“某在临安有不少亲友,其中不乏在朝官吏,可以为小郎君科举提供助力。”
他熟知欲取之先予之的道理,知晓若想跟杨瑞祥进一步交流就得拿出实际利益来。
大宋重文轻武,天下读书人莫不想通过科举而鲤鱼跃龙门。
虽然隋唐已经出现科举,但当时的科举其实被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把控,是一个上流内部的游戏。
到了宋朝学术下移,才真正普及到底层读书人,穷酸文人应运而生。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说的便是自宋朝以后的科举。
然而杨瑞祥只是淡淡回复道:“不要。”
“这就……等等,什么,小郎君难道不想参加科举?”
“考进士救不了大宋朝。”
说着,杨瑞祥便骑驴向前,不再理会那人。
科举,科个屁……
“小郎君,你这验传不对啊?”
城门登记的小吏咂吧着嘴,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说杨瑞祥信息不对。
杨瑞祥心下明了,这是碰上想要刁难自己的家伙了。
现在又不是戒严时期,平常出入城门不过是随便查看两眼便放行。
而即便是戒严,他这出城的凭据也是今早上刚办理的,真要是有问题也是城门吏自己的问题。
“还请指教。”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杨瑞祥只想快点摸清对方的目的。
若是想要贿赂,那便花钱消灾,若是纯粹找茬,那便绕个道从其他城门入城。
“呵呵,我的指教就是我说你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你跟你这群随从、驴车都得让我们细致检查一番,否则我可不能放你入城。”
杨瑞祥双眼微眯,不对劲,这太不对劲。
平日里这群衙门小吏也就是贪财,顶多做些敲诈的活计,不会真的跟商贾搞成敌人。
而今天这城门吏明显是在针对自己。
一个小小的下吏,竟敢这般有恃无恐,绝对是得到了上面的支持。
也就是说……有人对自己动手了。
杨瑞祥面色一冷,他已经猜到是何人下手。
……
“哈哈,正是老夫,”主簿吕良此刻正在杨家宅院附近的一处酒肆饮酒。
“不愧是老爷,能想到这般计策。”一旁的下人长得尖嘴猴腮,正满脸谄媚地恭维着吕良。
“杨瑞祥这小崽子,几次三番拒绝老夫入股肥皂的提议,哼,真当我这个主簿是白当的。”
杨瑞祥在城外买地建庄子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这个主簿。
庄子自建成之后,经常在市场上买猪肉猪油以及买酒。
吕良也曾派人潜伏进去想要偷取肥皂配方,结果被人发现给打了出来。
看着肥皂生意日进斗金,吕良心痒难耐急的抓耳挠腮。
当下人禀告他说杨瑞祥的庄子进购大量粮食酒之后,一个邪恶的计划便在他心中滋生。
尖嘴猴腮之人不断为吕良续酒拍马屁:“盯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