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翠微居发生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传遍各院。
消息传到二房和三房院里时,几人忍不住眉开眼笑,招过小厮交代两句,笑眯眯地往老太君那里去。
老太君年过花甲,长得慈眉善目,一双眼透着与长相不符的精明,她视线落在两个儿子儿媳身上:“这么晚找我有事。”
“娘你得为澈哥儿做主啊。”说话的是三房纪明珏,平日里斗鸡走狗,不学无术。
用外人的话说,干啥啥不行,挑事第一名。
老太君喝茶的手一顿,视线扫过底下几人,语气平缓:“这话从何说起?”
纪明珏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娘,叶微澜太恶毒,她自己不能生,还妄想迫害澈哥儿的孩子,大哥血脉单薄,沈宜的孩子掉了,大哥血脉可不就断了。”纪明珏越说越愤慨,完全没察觉老太君渐变的脸色,愤慨:“像叶微澜这种心思歹毒,忘恩负义的贱婢,娘,您一定要恶狠狠惩罚她,然后将她逐出将军府。”
纪明朗附和:“三弟说的对,叶微澜此举,其心可诛。咱们将军府可不能留这样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做了有辱门楣的事。”
“说完了?”老太君重重放下茶杯,很不想承认这两棒槌是她生的。
丢人!
纪明珏和纪明朗护递眼色,不明白老太君这话是何意,喏喏应了句:“说完了。”
老太君气极反笑:“你们瞧瞧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阿澜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她和谁生怎么生?且别说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真做了,也是咱们将军府先对不起她。别人说风就是雨,一个个脑子都进屎了?”
“娘,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袒护她?”纪明珏委屈不行,上前几步,想与老太君理论。
“你打什么注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君捻着手里佛珠,视线从底下人身旁扫过,最后落在纪明珏身上,意有所指:“趁早把你们小算盘给我收起来,脑子不清醒就去水里泡泡。”
纪明珏一脸不甘看着老太君:“娘,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总偏心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微澜是你老来女……”
“混账东西。”纪明珏话未说完,老太君拍案而起,抄起桌上的茶碗,重重朝纪明珏砸去。
纪明珏痛呼一声,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娘,你为了个外人打我?我就说你是个偏心,二哥还不信,今儿倒是让我开眼了。”
“老三,你再敢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把你腿打折了?”老太君身板挺得笔直,目光如炬,气势上极具威严:“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阿澜是我将军府的人,你们谁敢恶意诋毁她,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纪明珏一脸怒气看着老太君,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纪明朗一个眼神制止。
他讪讪往后退了两步,不情不愿拱了拱手:“娘,孩儿知道错了,你莫要气坏身子。”
“娘,三弟说话虽然莽撞些,但是初衷还是好的,您莫言与他置气,我们这就退下,您好生休息。”
等几人都离开后,老太君重重叹口气,挥了挥手,影卫从房梁上跳下:“太君请吩咐。”
“找人盯着那两个混账东西,要是敢做败坏阿澜名声的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影卫应了一声,飞身消失不见。
“来人,把将军给我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