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去调查刺客的事,说是会很晚回来,让姑娘待在院里好生休养。”
提到昨晚的刺客,沈宜俏生生的脸肉眼可见的白了,秋霜以为她害怕,连忙温声宽慰:“姑娘莫怕,咱将军府有高人坐镇,那些魑魅魍魉进不来。”
“秋霜姐姐这话是何意?”沈宜睫毛轻颤,一副无害的小白花模样。
“姑娘真真是折煞奴婢,奴婢身份卑微,怎当得起这声姐姐。”秋霜话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她原来是将军房里伺候并不受重视,自从来了紫竹苑,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她管。
沈姑娘脾气好,人又俊,肚子还争气,府里的人,明里暗里捧着她。
秋霜来到紫竹苑后,地位水涨船高,日子别提多得意。
瞧着沈宜直勾勾看着自己,秋霜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满脸堆笑的解释:“咱们将军府和别的府邸不同,除了寻常的巡逻侍卫,暗地里还有一批人。”
说到后面几个字,秋霜变得讳莫如深。这些事并没有摆在明面,真假与否,除了府里掌权人,其余人也是胡乱猜测。
今日为了巴结沈宜,她刻意提了这一茬。
果不其然,沈宜在听了这话,眉眼弯弯,露出几分释然,招了招手,示意秋霜上前:“我想吃陈记的芙蓉糕,你去给我买一些,剩下的银子,就当赏你的赏钱。”
秋霜看着金灿灿的金锭,眼睛都挪不开了,这个抵她三年的月钱了吧?
“去吧。”沈宜笑着催促。
秋霜福了福身,笑着跑开:“姑娘等着,奴婢去去就来。”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沈宜脸沉了下来,阴翳遮住的眼底,透出一股阴狠:“废物东西差点坏我好事。”
月上柳梢头。
纪淮澈冷着脸跳下马,管家躬身上前,接过他扔过的马鞭。
“府里今日可有事发生?”
“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叶姑娘屋里的芍药早些时候,与三爷屋里的翠萍起了争执。”陈管家人精似的一个人,在他问出那话时,就猜到他想听什么。
纪淮澈脚步一顿,有种心事被戳破的羞恼,眉头拧了拧:“以后这种小事,不必与我汇报。”
陈管家应了声,并没有放心上。
府里的人都传将军厌弃叶姑娘,可昨夜一出事,将军第一时间往叶姑娘院里跑。瞧见过将军爱叶姑娘的样子,自然明白,眼下的冷落无非是爱之深恨之切。
“宜儿落水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
“老奴问了附近干活的丫鬟婆子,两人当时都走的很急,湖心亭路窄,昨夜还下过雨,沈姑娘怕是踩着水,檀香瞧见想去拉她……”
接下去的话陈管家没说。
纪淮澈闻言眉头狠狠一皱,脑海不自觉浮现那女人失望的眼神,脚步一顿,转身朝着翠微居的方向走。
“将军,老奴还有一事要报。”
纪淮澈瞥了他一眼,惜字如金:“说。”
“昨天三爷趁着将军忙的空档,私下底将檀香从柴房带走,听回来禀报的小厮说,三爷差点把檀香给打死。”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纪淮澈脸彻底冷下来,他倒不是关心檀香,而是怕叶微澜迁怒。
她那人护短的很。
只怕又要恨上他一阵。
“去把三叔带到翠微居。”纪淮澈冷声吩咐。
陈管家轻咳一声:“三爷处置了叶姑娘屋里的人,怕老太君责罚,昨儿个就拿着银钱出府了。”
纪淮澈冷笑一声:“给我派人出去找。”
“是。”
纪淮澈在翠微居院外犹疑片刻,撩了撩衣袍,大步流星朝着院内走去。
外面干活的丫鬟婆子瞧见了,想要俯身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今天是外面铺子管事例行汇报的日子,叶微澜忙完手里的活发现已经是戌时。
芍药见她得闲,连忙把吃食端上。
叶微澜接过筷子正打算用膳,门外就响起熟悉脚步声。
“再拿一副碗筷。”纪淮澈在她对面坐下。
芍药面露喜色,哎了一声,脚步轻快出去。
“将军事情忙完了?”叶微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甜汤,熬的软烂的甜汤进肚,胃里暖洋洋的,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
纪淮澈目不转睛看着她,心口晦涩,若放以前,得知他没吃晚饭,她指不定多紧张。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