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老太君暗地里找人把三爷打了一顿,现在还被老太君拘在西郊的别院里。
“姑娘你可得仔细自己身体,您要是出点事,老太君可要怎么活?”春夏停下脚步,一脸担忧看着叶微澜,视线无意落在她手上的手上,脸色变了变,颤声道:“姑娘你这手?”
“没事。就一点小伤。”叶微澜晃了晃手,抬眼看了芍药一眼,“别胡说。 ”
接收到叶微澜警告的眼神,芍药嘟了嘟嘴,小声告罪道:“奴婢知错。”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陶然居,李嬷嬷听到外面声响,笑着掀开门帘出来:“老太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姑娘给盼来了。姑娘还没用膳吧,老太君正等着您一起呢。”
叶微澜把药箱递给芍药,抬脚跟着李嬷嬷进屋。
“好孩子过来,让祖母看看。”老太君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叶微澜挨着她身边坐。
“祖母。”叶微澜笑着走过去,还没坐下,手就被老太君拉住,“受伤了?”
叶微澜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老太君爱怜摸了摸她的脸,“阿澜,祖母一把老骨头,不值得你这样。”
“值得的。”叶微澜依偎在老太君怀里,声音软软的,“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阿澜希望祖母能长命百岁。”
“祖母担不起这个好。这些年是将军府,是纪家对不起你。”老太君愧疚地摸了摸叶微澜的头,“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祖母阿澜不委屈。”
“怎么会不委屈?”老太君红了眼眶,“是祖母对不起你。”
两年前纪家风雨飘摇,儿子葬身西南毒瘴,儿媳更是在寻找解药途中,意外葬身凶兽之口。
为了澈儿,更为了纪家,她隐瞒了事情真相。
时隔两年她犹记得两人对话内容。
“我们纪家儿郎以身报国,死得其所,可若是澈儿知道,他的命是云姚以命换命得来,祖母怕他会熬不过去。”
“祖母想阿澜怎么做?”
“隐瞒云姚真正死因。”
叶微澜眼睫颤了颤:“一切听从祖母安排。”
看着少女坚定的眉眼,老太君终究心有不忍,声音艰涩问道:“阿澜可知这样的结果?”
“知道。”
“不悔?”
“不悔。”
***
在老太君屋里用完膳后,叶微澜回了自己院。
才刚进院门就见屋里坐着的纪淮澈,墨发玄衣,跳跃的灯光里,男人疏朗的眉目越发的立体深邃。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纪淮澈喝茶动作一顿,撩起眼皮,静静看了叶微澜一眼:“回来了?”
“将军这么晚找我院里,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纪淮澈脸上闪过不悦,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你去南平侯府了?”
叶微澜看了一眼纪淮澈,对于他的来意,心里猜了个大概:“将军放心,微澜不打没把握的战,宝儿郡主的心疾,虽然不能保证药到病除,但是让她恢复以前的状态还是可以。微澜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做事之前都做过认真思虑,绝对不会给将军府带来祸端……”
她以为自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纪淮澈会满意,谁知越说他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浑身嗖嗖冒冷气。
“叶微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纪淮澈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叶微澜怔了怔,不明所以看着他。
纪淮澈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叶微澜搞不懂,也不打算惯着他,朝身后的芍药递了个眼神,径直朝自己的闺房走去。
“站住。”
聚在胸口的烦闷难以散开,纪淮澈沉了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制的小瓶。在叶微澜诧异的目光中,霸道把玉瓶塞进她怀里。
“将军?”
纪淮澈避开她的视线,冷着脸,硬邦邦说了一句:“涂手的,别留疤。”
叶微澜微微瞪大眼睛,触手冰凉的玉瓶,霎时变得烫手。
纪淮澈已经很久没有关心她了,以至于,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叶微澜显得那么手足无措。
女孩儿眼底复杂的神色,深深刺痛的纪淮澈。明明以前亲密无间的两人,才不过两年就无话可说。
叶微澜以为纪淮澈会说些什么,谁知,他只是深深看了自己一眼,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