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听的愤怒不已,见令签要掷下去,弟弟就会被打板子,二十大板可轻可重,重了可是要人命。
“且慢!”苏幕遮大声喝止,并站出来质问:“县尊大人要判糊涂案吗?”
所有人目光向苏幕遮汇聚。
包括苏嗣修。
他一下认出女扮男装的姐姐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心中非常温暖。
苏幕遮对弟弟摇摇头,苏嗣修一下明白,不可揭露姐姐,女扮男装的意思。
而李载铭没想到,又是这个人,内心不由发怵,手一停,装着不认识,喝问道:“堂下何人?敢咆哮公堂,你可知罪?”
苏幕遮还没回答,阎总管先回答,“县令大人,官威太重了吧!有理行遍天下,这位代表平阳郡主府,对你判案提出质疑,有问题吗?”
提到平阳郡主,李载铭心定下来,皇上有旨,宗室不得干涉刑判,防止以权势压人。
二是平阳郡主最公正,仁慈,不会无故害人。
人都畏威不畏德,李载铭收起脸上慌张,咳嗽一声开口,“本官按照过往案例判罚,完全没有问题,怎会判糊涂案?”
全场所有的人都目光,又注视苏幕遮,看他怎么回答。
堂下有个人站了出来,走向堂前,“本官认为万年县令,判罚完全正确,公正合理,”
县令和堂上三位听审的,站起来向说话人拱手,并称呼着,“张大人”,“张郎中”,‘大人节哀顺变’
苏幕遮和这张郎中对视一眼,此人面带悲戚,神情悲愤,年龄在中年以上,应该是死去举人的父亲。
苏幕遮对他并不同情,培养一个举人不容易,全家的希望也不为过,但是这件事,自己弟弟完全没错,迁怒无辜太过份了。
张郎中目光灼灼盯着苏幕遮,“你是谁?凭什么站出来质疑县令?”
“有礼遍行天下,大人心悲令郎被害,但是牵连无辜,实在不可理喻。”苏幕遮没有怕的,“你这行为让人不齿,如此行为,怎可为官?”
“你牙尖嘴利,如非苏秀才讲灌水,我儿子怎么会死?”
“你的儿子是贼吗?秀才们聚会讨论是审贼人,而且是不在现场,凭什么讲有罪?”
“如果不是苏秀才讲的灌水,我儿不会死,再说我儿可是举人,已经是官身,前途不可限量,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苏秀才出主意,犯教唆罪。”
五个秀才中双脚带铁链秀才,也突然开口:“大人,本人罪不至死,如果没苏嗣修教导,本人也不会用水刑,张举人之死,苏嗣修应当承担一半的罪责。”
这个致人于死的秀才,也是想把水弄浑,能够争得一点生机。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书生如此奸诈,阎总管已经不抱希望,这事越扯越多说法,反而之前的判罚,比较能够接受。
裕王贺函肖也为苏幕遮担忧,不知她有何计救人?
苏嗣修满脸灰白,好友的攀咬,让他纯洁的心灵,倍受打击。
“这位仁兄,你还有何话可说?”万年县令李载铭,柔声的问,自己还有把柄在陆东家手里,不介意卖个好。
苏幕遮神色坦然,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在大家看来,堂上的这位相公,俊俏面上无表情,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有前朝的例子,根本没法开脱。
苏莫遮淡然说道:“能给我纸笔吗?我写一句话,各位就会明白,为什么苏嗣无罪。”
县令李载铭鬼使神差的说,“不行。”
实在是这位拿笔后,落纸太惊人了。
张郎中不知深浅,但他为死去的儿子泄恨,不介意弄死这几个书生,“为什么不行?给他纸笔,说不出一二,就算是平阳郡主府的任职,也要承担咆哮公堂,败坏郡主的清誉罪责。”
裕王贺函肖苦思过这个案子,有什么良策能救人,实在想不出来,他和县令一样,见过苏幕遮的利害,眼中充满希望。
不知这位,怎么一句话让大家明白,另外的人无罪。
苦主同意给苏幕遮笔墨,县令不情不愿吩咐,“来人给他笔黑。”
衙役拿着笔墨过来,递给苏幕遮。
苏幕遮接过笔,对衙役说,“你展开纸,我直接写就好。”
衙役目光看向县令,显然要县令同意。
裕王贺函肖已经先开口,“我来。”越过去,夺过纸,双手展开,满怀期盼看向苏幕遮。
苏幕遮蔽被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