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别鹤坐了下来,把卷子放在桌面,面带异色,极为奇特语气:“夫子对夫人的教育极为赞叹,说景元和景山的功底扎实,并且问有如此良师,为何还要请他?”
“是吗?”陆张氏面色复杂,自己挑的儿媳极为出色,有才有貌,奈何儿子不知怎么会死心塌地喜欢,林丽妍这个女人,真是冤孽。
心头百转千回,眼睛在陆别鹤和苏幕遮之间转动。
苏幕遮听了,心中一点高兴都没有,双剑刺进胸膛的痛苦,仿佛在眼前,淡淡的回一句,“这位先生过谦了。”
“不,不,不,”陆别鹤眼睛在苏幕遮面上停留,强烈的否定,“不是这位夫子自谦,我和他讲是夫人你教的,他一定要见你。”
“还是算了吧,让先生放心的教就好。”他们兄弟成绩越好,对自己越是讽刺,苏幕遮对于陆景元和陆景山的事,极为冷漠,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农夫与蛇的事经历一次就够了,这种事情对自己伤害才是最大。
“我已经答应了。”陆别鹤脸放下来,不容质疑的命令,“你就见见怎么啦?不然让我怎么交待?”
苏幕遮的抗拒,陆别鹤看到的清清楚楚,心中奇怪,如此美人,为什么自己以前会忽略她的美貌?
难道是她那书卷气质,睿智的眼神,让自己自惭形秽不敢面对?原来美丽也会灼伤人。
微微调整一下自己,陆别鹤放缓语气,少有带着温柔说道:“夫人,很快就要进行童子试,你不是说要有考试的经验,下过场的人教吗?”
苏幕遮勉强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反正不争这几天,看看万年县令李载铭会怎么做?
根据自己上一世对李载铭的了解,这个人可是斯文败类,这恶人不用自己来做。
“行,我就见一见吧!他多大了?我要不要戴着面纱?”苏幕遮不再争执。
陆张氏一直注意他们俩的交流,看得出儿子渐渐被苏幕遮吸引了,说服儿子会很容易很多。
“不用,夫子年龄已经过50了,不必带面纱。”陆别鹤起身,在前引路。
苏幕遮跟上,好奇问:“你花了多少银子请的夫子?”
士林对于勋贵圈极为排斥,不知这位夫子,是否有真才实学?怎么会同意来陆家教人?
“年薪200两,一次付清,夫人你觉得如何?”陆别鹤有些赫然的答道,这个价格很高,不付这么多自己请不到人。
苏幕遮只是“哦”一声不评判,这个价格极高,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夫人,你哦是什么意思?”陆别鹤对于苏幕遮的态度,有些恼火,总感觉到夫人变了,好像很疏离,漠不关心。
“你的决定,我能说什么?”苏幕遮反问,把陆别鹤噎住。
进了会客厅,一个头戴儒巾,穿着破旧青色圆领袍,精神有些萎靡的老者,站起来浅浅的拱手,“东家。”
陆别鹤介绍道:“先生,这就是我的夫人,以前犬子就是由我夫人,教授学识的。”
苏幕遮福身还礼,“先生登门,蓬荜生辉,不知高姓大名?”
这个老者的衣着是举人打扮,不知为何到陆府来做夫子?
举人已经是老爷官身,有禄米,有人投献田产,有官出缺可补差,200两银子,不至于让他折腰来陆府教书。
“不敢称高姓大名,学生公孙宏晏,能在陆府得一栖身之所,已经是托天之幸。”这位举人老爷一点架子也没有,称赞起苏幕遮:“夫人学识深厚,教育孩子基础牢固,不知为何还要外聘夫子?”
“医者不自医,教子也如此,不听话打不舍得,不打教不会,老人爱子孙,认为太过严格,实在为难,不如请夫子教。”
苏幕遮看一眼陆张氏解释,“妾身没有科举经验,教得好是坏也不知道,夫子来了我也可以松口气。”
“夫人过谦了,我从令郎的字体,破题,文采,教的实在太好了,可知您出身不凡,不知原来是哪家小姐?”
“妾身是小门小户出身,先生就在陆府教书育人,如果没什么事,妾身就先告退了。”苏幕遮不想多干涉陆家的事,来见夫子也只是应付了事。
人已经见到,是时候退走。
“夫人何必急于离开?”公孙宏宴还想和苏幕遮攀谈,“学生不信夫人出身小门小户,说实在令朗的水平,考个秀才绰绰有余,更何况您的才学呢?难道学生不配听您的出身?”
陆别鹤以前对苏幕遮,从来当成入不了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