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别鹤脸色腊黄,抬起无神的眼睛,声音很无力,“夫人府里的事,要多拜托你了,这些年我多有对不起你。”
“你还是多休息少讲话吧!”苏幕遮回答的枯井无波,“不过你愿意告诉我,哪对不起我,我还是愿意听的。”
本来以为苏幕遮会客气,然后就和好如初的陆别鹤,不禁失望。
陆张氏气愤的骂道:“你没看到别鹤的样子,不会好言好语的安慰他吗?你这个泼妇。”
“我又怎么成泼妇了?”苏幕遮眯起眼平静的反问,连生气懒得,“我没做什么,没说什么?侯爷说对不起我,我听听怎么啦?”
“妹媳,你这就不对了,连我都看不过去,你这时应该贴心服侍别鹤才对。”林丽妍插嘴,陆别鹤的话让她又惊又怕。
这些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陆别鹤,利用他耳根软的弱点,离不开自己,不知他是另有心思还是一时愧疚?
“你不是出家人吗?”苏幕遮反问,“有因必有果,因果必相随,我听侯爷解释他对不起我,怎么成我的不对?你佛经有没有背?”
“这又和我背佛经有什么关系?怎么牵扯到我了?”林妍丽娇弱无辜夹着嗓子说道。
她这一套对男人有效,对于女人一点效果都没有,都露出恶心的样子,表演给谁看。
这么大年龄,身材脸蛋保养的如少女,不知多少钱喂出来的。
苏幕遮笑着:“有关系,我和平阳郡主说过,义姐你佛法精深,她说要邀请你论法,论得好给你一张度碟,论不好,这可是为战死的战士念经祈福,可不是军棍的问题?
朝廷对佛道人士要求极严,如果背不出来,枷三个月发还原籍,算最轻的处分,当然侯爷也要努力,正好这段时间躺床,多背一背。”
“你说什么话?”陆张氏眼睛圆瞪起来,“有话不会等以后再说吗?”
“这不正好,义姐来的,她可以边念经边照顾别鹤,他们两有共同的爱好,都是痴迷于佛法,兴趣相投,心情愉快,恢复的快。”
苏幕遮的话让陆张氏无话可说,也堵死陆别鹤的卖惨。
陆别鹤心中一激灵,夫人不好唬弄,也许她知道什么?
想再说,不知不觉间眼睛闭起来,疲惫不堪睡着了。
苏幕遮也不演,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和陆别鹤成婚八年,没有过夫妻生活,洗去不会下蛋鸡骂名。
陆别鹤受伤,留下一大段可操作的时间,
苏幕遮施然而去,陆张氏的心中既复杂又无奈。
能怪谁呢?当然怪林妍丽,这个无耻的女人,当年勾引自己的儿子。
这个女人的居心不小,嫁人陆家肯定不行,让她做妾她不肯。
她是一心要做杜鹃鸟,儿子由苏氏给她养大,还能继承她的财产,再来孝敬亲娘,真是好算计。
这双手保养的洁白细腻,素白如象牙的脸蛋和刀削的身材,一点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只有自己这个傻儿子,会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
傻儿子不知有没有醒悟,门当户对婚姻是可以一同抗风险,情情爱爱在生死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必须会讲利益,会权衡利弊。
林妍丽粘着自己的儿子,难道真是真情?不是为了享受?
她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不然天天劳作,一天干八九个时辰活,日晒雨淋,吃粗粮,穿麻衣,她有这么精致吗?
林妍丽算计很好,但是就算儿子不醒悟,自己也不会容她活下去。
自己要死之前,一定会杀母留子,陆家百年沉淀,还是有暗中的力量,不能留下这样的女人。
陆张氏阴鸷的眼神,让林妍丽后背发凉,“义母,你怎么啦?”
门外还有人,陆张氏不打算多说林妍丽什么,装谁不会一样。
陆张氏收起了阴沉的面孔,慈祥的笑着:“妍丽,义母老了,别鹤你就多看顾,可要给我伺候好啰!不然我可不答应。”
林妍丽看着陆张氏,有些怕她,当年不是陆别鹤来的快,自己已经被她杀了,这笑很渗人,“义母,我一个人怕侍候不过来。”
“放心,我会派两个丫鬟给你,景元,景山没多久天要科举,实在是分心不得,别鹤有什么事,他们几年科举不得,你多为义母分忧。”
陆张氏的话里有话,彼此明白的人,“我还要处理嫣然的事情,幕遮这儿媳太不懂事,义母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