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父走向薄羌,还没有说话,巴掌就已经重重地甩在薄羌的脸上,不等儿子反应过来,薄父下一个耳光就已经劈了过来。
薄羌眯了眯眼,挡住他的手。
“爸。”
“薄羌,你现在是要为了一个外人去指责韶音吗?她现在变成这样,你还想舍得伤害她吗?”
薄羌冷冷的看了薄父一眼,“沈冰不是外人。”
“况且,因为胡晓是外人,你就可以随意伤害她,即使,她不是凶手吗?”
薄羌厉声道:“父亲,别毁了你的名声,别毁了你曾经获得的那些荣誉,不值得。”
薄父的脸霎时变得黑紫,如果事情真的是韶音做的,他的确是伤及无辜了。
就算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污点还是留下了。
他最在乎,无非就是脸面。
韶音抿紧薄唇,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憔悴的脸上满是悔恨。
“哥,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眼泪扑簌簌的掉,韶音紧紧抓住薄羌的手,“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且,是那帮人……”
“是那帮人教唆你,主意是他们出的,坏事是他们做的,而你,清清白白,最无辜了,对不对?”
薄羌抢先把她的台词说了。
“哥……”
韶音哽咽了一声,眼泪无声掉落,一滴一滴砸在薄羌的手背。
像极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薄羌。
她跟着保姆漂洋过海从香港跑到了榕城投靠薄家。
薄父薄母对她宠爱有加。
漂亮的小姑娘总是招人心疼的。
全家唯一不喜欢她的,也只有薄羌了。
他永远都只会用一种疏离又复杂的眼神审视着她。
像是在看一个虎视眈眈的入侵者。
韶音猜想,他估计把她当成了私生女,以为她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不,她是来加入这个家。
她喜欢这个温暖奢华的薄家,她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无论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和这个帅气的小哥哥拉近距离呢?
许是受父亲曾经看过的古惑仔电影启发,她找了一群混混,准备让薄羌英雄救美。
那帮混混没见过这种天降好事,差点生米煮成熟饭。
好在薄羌及时赶到,抄起椅子就往混混的后背砸,狠戾的样子犹如被夺了食的野兽。
韶音第一次被薄羌护在身后,男孩还没有张开,肩膀并不算宽阔,韶音却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感受过的最有安全感的怀抱了。
薄羌第一次进局子,不过对方屡次犯事,再加上有韶音这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很快就以紧急避险为由放了。
韶音记得特别清楚,那时薄羌抱着她,警督叔叔问他为什么要伤那些混混。
“他们伤害我妹妹。”
妹妹。
韶音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薄羌的手背。
她以为自己被薄羌接受了,为此兴奋不已,却不知道,以后的无数日子,她却受困于这个称呼,画地为牢,夜不能寐。
“哥,你很讨厌我吗?你怎么样对我都行,我求你别讨厌我,别厌烦我。”
韶音的语气已然是卑微到了极致,很难想象,那个娇艳的傲气的珠江小公主,现在居然会没有骨气地跪在薄羌面前,只为乞求一份注定只能远观的爱。
爱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武器,它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毁成最不堪的模样。
薄羌走出病房,看到站在门口的周思。
他正拿着打包好的外卖。
“哥。”
周思后知后觉喊了声,又很快闭嘴。
现在这情况,似乎说什么都有点尴尬。
“谢谢。”
薄羌拍了拍周思的肩膀,“听说是你把韶音送到医院的,她脾气大,你多让让,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以后就好了。”
以后……
周思扯了扯唇,露出一个和煦开朗的笑容,“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韶音的。”
薄羌笑:“守护她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你要努力在周家争取话语权,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你那家不成器的科技公司就把妹妹交给你吧。”
周思点头,“我明白,只是,哥你也知道,周家并不打算让我认祖归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