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吸了一口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几天后,你就是薄家的女婿,周老头巴不得你马上叫他父亲。”
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周思脸上,“我信得过你。”
周思晃了下神,望着薄羌离开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深不可测。
薄羌回家,就看到胡晓躺在沈冰腿上拿着iPad看电影。
他轻咳了一声,两人估计是没想到薄羌杀了个回马枪,沈冰推了推胡晓,胡晓倒是大大咧咧的,毫不顾忌地哼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
沈冰好不容易才把胡晓推开,“韶音怎么样了?”
不等薄羌回答,胡晓马上搭腔,“看他那样,韶音肯定好好的,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早就去哭坟了,还有心思回来?”
话真是够难听了。
沈冰怼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她们的确是占据了道德高位,但这并不代表薄家允许她的端架子。
薄父一句话,这事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自罚三杯的事罢了。
胡晓顶顶的冤枉,她现在不给薄羌好脸色,还不是为了她!沈家人本来在薄家就是卑微到尘埃里,俗话说得好,有个靠谱的娘家人才能保证女人在婆家的幸福平安,沈家那两个男人一点也不可靠,出了这么多事连个屁都不敢放,沈冰身边要是没有个能扛事的人,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薄家人欺负吗?
“我想带你去见她。”
“见她干什么?”
“她想见你,当面跟你道歉。”
沈冰叹了一口气,韶音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多半又是被薄羌逼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一句对不起。
有句话说得好,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况且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给胡晓母女造成的伤害,就能弥补她所遭受了莫须有的指责吗?
未免过于轻飘飘了。
沈冰甚至还在想,如果胡晓没有胡家帮傍身,那她们被欺负,可不就成了无处申冤的冤案了吗?
薄羌看似公平,实则还是护了短。
反正他肯定不能让胡晓打回去,毕竟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沈冰压抑着心底的情绪,轻描淡写,“不用了,其一,我已经不在意了,其二,她要道歉,也是跟胡晓道歉,当然,我觉得她的道歉什么也弥补不了,何必多此一举,以后见到韶音,我和胡晓会敬而远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薄羌能感觉得到,一提到韶音,沈冰就像是炸了毛的的猫,警惕十足。
他也能感觉到,两人昨晚好不容易积攒出的些许暧昧躁动,一旦涉及到韶音,顿时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冰。”薄羌扣着她的腰,迫使她贴近自己,“你在闹什么?”
沈冰忍不住发笑。
闹。
究竟是谁在闹?
“你想我怎么办?非要在你面前陪你们演一出原谅的戏吗?”
沈冰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抓住他的手,眼尾微红,“放开我。”
“不放。”
薄羌觉得沈冰太过无理取闹,他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够吗?
她未免有点恃宠而骄了。
“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沈冰被他的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
他的立场,是指韶音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主动寻死,而他觉得韶音太可怜了,所以替她和胡晓原谅了她吗?
这样的立场,她没法认同。
怒气在胸腔翻滚,却无法发泄。
为什么昨晚看着还算顺眼的男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或许是在酒精的加持下,又或许是在那层职业滤镜的渲染下,沈冰才会觉得薄羌不是现在这个精致利己的男人。
“你真的不去?”
“不去。”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彼此都知道,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彼此愈演愈糟的裂痕上撒上一把盐。
谁也没主动下这个手。
忽地,胡晓扼住薄羌的手腕,看了一眼沈冰,了然又狡黠的说,“为什么不去?”
她对薄羌挑了下眉,“我们当然要去,不过……”